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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休书拍在桌上的声音比雷声更刺耳。

苏沉舟站在我面前,那张曾经让我痴迷的俊脸,此刻像覆了一层寒冰。雨水顺着王府琉璃瓦淌成水帘,哗啦啦的,衬得他声音格外冷硬。

林素衣,拿着休书,明日之前,搬出落霞院。

他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雨幕里,仿佛在说一件比丢弃旧物还随意的事。

桌上,我刚为他熬好的参汤还冒着丝丝热气。苦涩的药气和我身上常年沾染的草药味混在一起,在这奢华的寝殿里,格格不入。

我站着没动,手指在宽大的旧布衣袖子里蜷了蜷。三年了。嫁入靖王府三年,我像个最沉默的影子,守着他从战场带回来的旧伤沉疴,用尽从娘亲那里偷学来的、上不得台面的草药方子,熬过无数个像今夜这样的雨夜。

就换来这么一张轻飘飘的纸。

为什么我的声音有点哑,像被砂纸磨过。雨水带来的寒气似乎钻进了骨头缝。

他终于瞥了我一眼,那眼神,像在看一块碍眼的石头。为什么林素衣,你扪心自问,你配得上靖王妃这个位置吗他嗤笑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一个乡野长大的孤女,除了会弄些土方子,你还会什么本王需要的是一个能撑得起门面、懂得琴棋书画、能与世家命妇周旋的王妃,而不是一个……整天围着药炉打转的村妇!

你的咳疾,入冬就犯,我盯着他,声音很平,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那方子,是我娘亲传下的秘法,能固本培元……

够了!他不耐烦地打断我,眉宇间尽是厌烦,本王不需要你的土方子!太医院有的是国手!收起你那套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他嫌恶地挥了挥手,像是要挥开空气中令他作呕的药味:念在你三年也算‘尽心尽力’的份上,城外那处小田庄归你,足够你下半辈子嚼用了。识相点,别让本王叫护卫‘请’你出去。

尽心尽力四个字,他咬得极重,充满了嘲讽。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凿了一下,闷痛瞬间蔓延开。原来我三年的小心翼翼,日夜悬心,在他眼里,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笑话。

我慢慢伸出手,指尖触到那张休书。上好的洒金纸,冰冷,坚硬。上面墨迹淋漓的休弃二字,像烧红的烙铁。

我拿起休书,折好,收进怀里。动作很稳,稳得连我自己都惊讶。

好。我只说了一个字。

转身,没有再看那碗被我熬了足足两个时辰的参汤,也没有再看那个曾经是我天地的男人。

我的东西很少。几件洗得发白的旧衣,几本娘亲留下的、字迹都模糊了的破旧医书,还有一个装着我视若珍宝的草药种子的小布囊。一个不大的包袱就装完了。

雨还在下,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上,溅起冰冷的水花。王府的侧门吱呀一声打开,守门的老仆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很快又低下头去。

王妃……林姑娘,保重。

我朝他点点头,迈出了靖王府高高的门槛。雨水瞬间打湿了我的头发和肩膀,冰冷刺骨。身后的朱红大门,在我踏出的那一刻,沉重地合上了。

砰——

隔绝了两个世界。

没有回头。我知道,里面那个金碧辉煌的牢笼,连同里面那个叫苏沉舟的男人,都彻底与我无关了。

城东有处我娘留下的破旧小院,久无人住,是我唯一的去处。雨水顺着破败的屋檐往下淌,屋子里一股浓重的霉味和灰尘气。

点燃一盏昏黄的油灯,我开始收拾。墙角有蜘蛛网,窗纸破了洞,冷风裹着雨丝往里钻。很冷,很破败。

但很奇怪,心里那口憋了三年的浊气,在离开王府大门的那一刻,好像散了一些。

这里再破,是我的地方。

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脸色,不需要担心药味熏着了谁,更不需要……为一个永远捂不热的人耗尽心力。

简单清扫出一块能落脚的地方,铺上带来的薄被。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疲惫像潮水般涌来。我抱着那个装着草药种子的布囊,蜷缩在冰冷的薄被里。

三年,像一场漫长的噩梦。

如今,梦醒了。

也好。

第二天,雨停了,天色依旧阴沉。我换上最旧的那件葛布衣裳,背上小竹篓,准备去城外采些常见的草药,顺便看看苏沉舟施舍给我的那个小田庄是什么光景。

那田庄在城西十里坡,据说只有几十亩薄田和一个同样破败的小院子。

刚走出城门,官道上就乱哄哄的。几辆装饰华贵的马车被堵在路中间,护卫模样的人焦急地呵斥着行人让开。隐约听到女人的哭声,凄厉绝望。

让开!都让开!小殿下不好了!

太医!快传太医啊!

我心念微动,拨开人群挤上前。只见最前面那辆最为奢华的马车旁,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瘫坐在地,怀里紧紧抱着一个约莫三四岁的男孩。男孩脸色青紫,双眼紧闭,嘴唇乌黑,小小的身体微微抽搐着,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旁边跪着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正抖着手给孩子诊脉,脸色灰败,不住地摇头:娘娘……小殿下这是……惊厥入腑,气脉已绝……老朽……回天乏术啊!

不!我的景明!我的孩子!那妇人,显然是宫里的哪位娘娘,闻言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悲鸣,紧紧抱着孩子,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里。救救他!谁能救救我的景明!本宫什么都答应!

周围的护卫宫女跪了一地,哭声一片,绝望弥漫。

我只看了一眼那孩子的面色和抽搐的形态,心头猛地一沉。这不是简单的惊厥!

也顾不得许多,我快步冲上前,蹲下身:让我看看!

那哭得几乎昏厥的娘娘猛地抬头,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这个穿着粗布衣裳、背着破竹篓的陌生女子,眼神先是茫然,随即燃起一丝微弱的、濒死之人抓住浮木般的希冀:你……你能救我儿

旁边的老太医立刻呵斥:哪来的无知村妇!惊扰贵人!小殿下金枝玉叶,岂是你能碰的还不快滚开!说着就要让护卫来驱赶我。

他这不是惊厥,是毒蕈中毒!我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盖过了周围的嘈杂和哭声,而且是混合了蛇莓和断肠草汁液的剧毒!再耽搁半刻,大罗金仙也救不了!

毒!娘娘的瞳孔骤然收缩,满是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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