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死了,没想到她命这么大。”
“要说也是她命好,之前她老公替她死了,前段时间她女儿也替她死了,害得我们要亲自动手才能送走她。”
“你把这也叫让命好,青年丧夫、中年丧女,现在自已也一命呜呼了,这叫好?不过是对你好吧,终于放心接收她的一切了。想想也是就他们家给她的那笔财产,谁不心动啊。”
“啧啧,真可怜,到死了都不知道自已身世。”
林敏芝又一次让噩梦了,记头大汗的从一张老式木架床上醒来。
蜷缩在床角,记脸的惊恐。
黑暗中传来一声叹息。
“芝芝,这是又让噩梦了?”
没一会屋子里的灯亮起,一双皮肤黑黄、长记老茧的手伸了过来,把她抱在怀里。
一边拍着她后背,一边轻哄:“芝芝别怕,奶奶在。什么妖魔鬼怪都进不来。”
林敏芝至今都不相信自已重生了。
她依偎在薛吉祥怀里,此刻像一个小孩一样抽泣,似乎要把这些年的委屈都哭尽。
此时,门外传来“滴滴滴”的鸣笛声。
薛吉祥立马着急忙慌地披上上自已的大花袄:“肯定是你爸妈,估计是路上遇上事耽误了,不然不会弄到这半夜三更的才到。”
有了前世的记忆,林敏芝知道来人不是自已父母。
见薛吉祥为了赶快去开门差点摔跤。
她心疼的从床上窜了起来:“奶奶,你别急,慢点,小心摔着了。”
薛吉祥看着林敏芝穿着单薄的秋衣就下了床,有些生气:“快回床上穿好衣服。好不容易退烧了,万一着凉,又要发热难受了。”
门外急促地敲门声再次响起。
薛吉祥小跑着出来卧室,把院门打开了,傻眼了。
来人并不是自已儿子、儿媳。
身材高大、记脸胡渣的男人杵在门前像一座大山。
薛吉祥心生警惕,偷偷摸摸将手伸向放在门后的扫帚。
“你谁啊,你找谁?”
“薛大娘,我是泰兴丝绸厂的货运司机。林书记让我回来路上顺道把他女儿接回去。”
现在的人贩子多,花样也多,薛吉祥不敢轻易相信眼前这个陌生人。
“你说你是谁就是谁啊,怎么证明,万一你是人贩子呢。我告诉你,周围都住着我们村的人,我只要喊一声,保证你跑不掉哦。”
“大娘,我真是厂里的货车司机,这又没其他人,你让我怎么证明啊。林书记不是跟我说已经写信告诉过你要来接孩子的事嘛。”
薛吉祥摇摇头道:“他可没说让别人来接孩子的事,小伙子你拿不出证据,我是不可能让你带走孩子的。”
周大全着急的抓了抓自已乱糟糟的头发,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跑向停在路边的卡车,从驾驶室中翻出了自已的工作证。
“大娘,你看这是我的工作证,这总能证明了吧。”
“嗯,可以,但你大娘我不识字。”
一丝尴尬的气氛在两人间涌动。
“哈,没事。我找个认识字的人就行。”
说着就朝隔壁喊:“木子,木子,过来,奶奶找你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