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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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考老师收走我的试卷时，我知道这次月考又砸了。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空白，英语作文只写了三行，理综更是一片狼藉。

走出考场，同桌李雪拍了拍我的肩膀。

韩峰，这次怎么样?

我摇摇头，没说话。

她叹了口气，别太在意，反正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慢慢来。

班主任王老师站在走廊里，看见我就皱起眉头，韩峰，你留一下。

其他同学都走了，我硬着头皮走向办公室。

这次月考你考了多少分?王老师坐下来，翻开成绩单。

估计四百分左右。我低着头说。

四百分?王老师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你知道现在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吗?九十二天！九十二天你还考四百分，你让我怎么向你父母交代?

我站在那里不说话。

王老师继续说，你们班赵明轩这次又是第一名，六百八十分。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自己。

赵明轩本来就聪明。我嘟囔了一句。

聪明?王老师冷笑，你以为光靠聪明就能考这么高?人家每天早上六点到教室，晚上十一点才离开，周末从不出去玩。你呢?整天无精打采的，上课不是睡觉就是发呆。

我没有反驳，因为她说的都是事实。

从办公室出来，我径直走向学校后门。

反正已经这样了，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

路过网吧时，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老板，开一台机子。

学生证押着，三块钱一小时。老板头也不抬地说。

我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开了一款射击游戏。

在虚拟世界里，我可以忘记现实的烦恼，忘记考试的压力，忘记父母失望的眼神。

正玩得投入，手机突然响了。

是妈妈打来的。

韩峰，你在哪里?

在学校。我撒了个谎。

王老师刚才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这次考试又没考好。妈妈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有三个月就高考了，你还不着急?

我沉默了几秒，我已经很努力了。

努力?妈妈的声音提高了，你每天回家就是玩手机，作业都不好好写，这叫努力?

我写了。

你写了吗?昨天的数学作业你就写了三道题，其他的都空着。

我被说得哑口无言。

韩峰，我和你爸爸辛辛苦苦工作，就是希望你能考个好大学，将来有个好前途。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们怎么办?

妈妈说着说着就哭了。

我心里一阵难受，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你说了多少次会努力了?每次都是这样说，可是从来没见你真正努力过。

挂断电话后，我盯着游戏界面发呆。

屏幕上的角色还在不停地奔跑，但我已经没有心情玩下去了。

走出网吧，夕阳西下，街道上车来车往。

我突然想起小学时的梦想，那时候我想当科学家，想当宇航员，想考清华北大。

可是什么时候开始，我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什么时候开始，我觉得努力也没有用，反正我也不是读书的料?

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爸爸的号码。

韩峰，你现在在哪里?爸爸的声音很严肃。

在回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