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谢谢文书!
我和承安连忙道谢。
在陈文书给的简易地图上,我仔细挑选。最后选定了离村子稍远、但靠近河边、背靠一片向阳缓坡的地方。这里地势较高,不用担心水淹;靠近水源,方便灌溉;背靠山坡,可以挡风,取石头木头也方便;而且离村子有一定距离,正好方便我使用空间。
选定了地方,在陈文书那里登记画押,按了手印。拿着那张盖了青河湾里正大印的地契文书,我的手都在抖。一百亩荒地!虽然现在还是一片长满灌木荆棘的荒坡,但它是属于我柳初禾和弟弟柳承安的了!
站在属于我们的荒地上,看着奔腾不息的青河水,看着远处炊烟袅袅的村落,看着身边充满干劲的弟弟,我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
安儿!
哎,姐!
我们的家,就从这里开始!
我指着脚下的土地,声音坚定有力。
第一步,安家。我和承安用积蓄买了最基础的农具:一把柴刀,一把锄头,一把铁锹。然后,就开始了疯狂的垦荒。
每天天不亮就起来,挥舞柴刀砍伐灌木荆棘,用锄头刨出盘根错节的草根,再用铁锹平整土地。承安年纪小,力气不够大,就负责把砍下的枝条归拢到一边晒干当柴火,或者用簸箕把碎石块运走。
开荒的辛苦远超想象。一天下来,手上全是血泡,胳膊酸痛得抬不起来,腰像要断掉。但看着身后一寸寸被清理出来的黑土地,所有的疲惫都化作了动力。
空间是我们最大的后盾。累了,喝一口稀释的灵泉水,体力快速恢复;受伤了(手上磨破是常事),用稀释的灵泉水清洗,伤口好得飞快;饿了,有空间里源源不断产出的红薯、豆子和新鲜蔬菜(我偷偷开垦了一小块最隐蔽的角落种菜)。我们甚至用晒干的柴火跟村里人换到了盐巴和一小袋珍贵的糙米。
晚上,我们暂时栖身在用树枝和茅草搭成的窝棚里。虽然简陋,但这是我们自己的家!听着外面风吹过荒地的声音,看着窝棚缝隙里漏进来的星光,我和承安挤在干草铺上,心里无比踏实。
垦荒的同时,我开始规划。靠近河边最平整肥沃的土地,开出来种粮食。缓坡向阳的地方,开出来做菜地和药圃。背靠山坡的地方,预留出来将来盖房子和院子。
一个月后,我们终于开垦出了大约五亩相对平整的土地。春耕的时节也到了。
种子是跟村里借的。高粱、粟米、还有少量的豆种。我小心翼翼地播种下去,像呵护最珍贵的宝贝。每天,我都要去地里看好几遍。空间里的灵泉水和肥沃土壤成了我的秘密武器。夜深人静时,我会偷偷取来稀释了无数倍的灵泉水,混在普通河水里浇灌田地。
效果是惊人的。别人家地里,种子才刚刚冒出一点嫩芽,我们地里的禾苗已经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明显高出一截!茎秆粗壮,叶片肥厚,在阳光下精神抖擞。
这异常的长势很快引起了村民的注意。
哟,柳家丫头,你家这苗长得可真精神!用的啥法子啊
隔壁地的赵大叔蹲在地头,羡慕地看着我家绿油油的禾苗。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带着憨厚的笑:赵叔,可能是我们姐弟俩力气小,翻地翻得深,土松软些再加上这块地靠着河边,水分足吧
我把功劳推给力气小翻地深和靠河水分足,听起来倒也合理。
啧啧,那也是你们勤快!
赵大叔感叹,这苗看着就壮实,秋收肯定差不了!
我松了口气,知道糊弄过去了。但同时也提醒自己,以后要更小心,控制浇灌泉水的浓度和频率,让禾苗长势好,但不能太离谱。
除了粮食,我利用开荒间隙,在预留的菜地和药圃区域也种上了东西。菜地种了从空间里移栽出来的各种蔬菜:小白菜、萝卜、豆角、还有几棵辣椒苗(种子是济世堂李掌柜送的)。药圃则种上了空间里培育成熟的常用草药:薄荷、紫苏、艾草、益母草,还有一小片珍贵的石斛(被我小心分株)。
日子在辛勤的劳作中飞逝。青河湾的夏天温暖湿润,在空间泉水的滋养下(极其谨慎),我们的庄稼长势一片大好。高粱抽穗了,沉甸甸的;粟米也扬花了,穗子饱满;豆荚挂满了枝头。菜地更是郁郁葱葱,瓜果累累。
我和承安的脸晒黑了,但身体却结实健壮,充满了活力。我们的窝棚也升级成了半地下的地窝子,用石头垒了墙基,屋顶铺了厚厚的茅草和泥巴,冬暖夏凉,比之前的窝棚强太多了。
姐,你看!我们的大萝卜!
承安从菜地里拔出一个足有他小臂粗的白萝卜,兴奋地举着跑过来。
我笑着接过,掂了掂:嗯,真大!晚上给你炖萝卜汤喝!再加点腊肉!
腊肉是用空间里吃不完的豆子和蔬菜跟村里猎户换的野猪肉腌制的,金贵得很。
好耶!
承安欢呼。
看着承安欢快的背影,看着我们生机勃勃的田地,看着地窝子里袅袅升起的炊烟,我心中充满了满足感。这就是我们亲手创造的生活!虽然依旧清贫,但充满了希望和奔头!
然而,就在秋收前夕,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降临了。
连续半个月的艳阳天后,天气骤变。黑压压的乌云像打翻的墨汁,迅速吞噬了天空。狂风呼啸,卷起地上的沙石,打得人脸颊生疼。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土腥味和水汽。
要下大雨了!
经验丰富的老农们忧心忡忡地看着天。
果然,傍晚时分,暴雨倾盆而下!豆大的雨点砸在地上,溅起老高的水花。雨势越来越大,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很快就变成了瓢泼大雨,天地间一片混沌。
青河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浑浊的河水翻滚着,咆哮着,疯狂地冲刷着河岸。我们开垦的田地,大部分都在河边!
糟了!
我站在地窝子门口,看着外面白茫茫的雨幕和远处奔腾怒吼的河水,心沉到了谷底。如果河水决堤或者漫灌,我们辛辛苦苦开垦的田地,眼看就要成熟的庄稼,将毁于一旦!
姐!我们的地!
承安也意识到了危险,小脸煞白。
安儿!你在家待着!关好门!哪儿也别去!
我抓起墙上挂着的蓑衣(用棕榈叶和茅草编的)往身上一披,抄起铁锹就冲进了暴雨中。
狂风卷着暴雨,打得人几乎睁不开眼。脚下的泥土迅速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深陷其中。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我们的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