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4页）

林墨攥着沈雨的手突然收紧，连碧瑶都跟着屏住了呼吸。

我看着他发白的指节，突然想起当年等高考成绩时的自己——紧张得能听见心跳声在耳朵里嗡嗡响。

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护士念出结果时，我听见碧瑶嗷的一嗓子，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咋的。

林墨的手猛地松开，沈雨踉跄了一下，墨宝哇的哭了出来。

小梧桐吓得躲在我身后，却偷偷探出头看林墨，像在观察一只突然断电的机器人。

怎么会这样……林墨喃喃自语，突然转身冲出医院。

沈雨想追，却被碧瑶拦住：让他冷静冷静，男人有时候比女人更需要‘充电时间’。

回家的路上，沈雨抱着墨宝发呆，突然指着襁褓巾喊：等等！这编号不是咱们医院的！

我伸脖子一看，巾角果然绣着XX妇幼保健院3-21，而沈雨生产的医院是市一院。

碧瑶一拍大腿：坏了！会不会是抱错孩子了

小梧桐突然拍手：抱错宝宝！玩躲猫猫！

我看着她天真的笑脸，突然想起林墨办公室里那排文物修复工具——有时候，生活里的错位，说不定跟文物修复一样，需要重新拼合才能看见真相。

当晚，碧瑶在网上查抱错孩子的新闻，小梧桐趴在她腿上看《天线宝宝》。

屏幕蓝光映着碧瑶的脸，她突然转头问我：新年，你说要是真抱错了，墨宝会叫别人爸爸妈妈吗

我握住她的手：放心，就算抱错了，咱们也是‘官方指定干爹干妈’。

小梧桐突然回头：干妈！墨墨宝宝回来！

说着举起手里的小熊，给妹妹玩！

这时，我的诺基亚突然震动，是林墨发来的消息：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我看着这条消息，想起他抱着墨宝时，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捧着一件易碎的文物。

也许真正的修复，不是证明谁对谁错，而是学会在裂痕里重新看见光。

碧瑶打了个哈欠，关掉电脑：算了，先睡吧，说不定明天就有转机了。

小梧桐已经抱着小熊睡着了，嘴角还沾着奶渍。

3

当我们跟着护士走进医院监控室时，碧瑶看着那台跟我工作室里古董电脑似的监控主机，当场就乐了：哟，这设备比我奶奶的缝纫机还复古，能看清人影儿吗

护士小姐姐尴尬地笑：最近在升级系统，您多担待……

话没说完，林墨已经蹲在主机前鼓捣起来：这排线都氧化了，硬盘读取速度至少慢了三个数量级。

我拽住他后领：哥们儿，这是医院，不是你实验室！

沈雨抱着墨宝，指尖轻轻摩挲着襁褓巾上的编号，像在研究甲骨文。

小梧桐趴在我背上，突然指着屏幕喊：看！干妈！

果然，监控画面里出现了沈雨生产那天的场景，她躺在病床上，林墨穿着手术服，紧张得直搓手，活像要给文物动刀。

快进快进！碧瑶拍着桌子，看看隔壁床的大姐！

护士小姐姐熟练地按下快进键，画面里的人开始像快进的老电影似的走来走去。

突然，一个穿红睡衣的大姐抱着婴儿晃进镜头——正是隔壁床的王大姐，手里还拎着袋荔枝。

瞧这大姐，跟走亲戚似的。我指着屏幕，手里拎的该不会是‘产房伴手礼’吧

碧瑶推了我一下：闭嘴！快看！

画面里，王大姐正跟护士说话，手里的婴儿不小心滑落，护士慌忙去接，结果把两个婴儿抱混了。

最绝的是，王大姐还指着墨宝笑：这孩子跟我家老许年轻时真像！

沈雨猛地转头看我，我举手发誓：我跟那大姐素不相识，连荔枝都没吃过她的！

林墨突然凑近屏幕，眼镜几乎贴上去：根据《母婴护理操作规范》，这种情况下至少需要双人核对……

碧瑶白他一眼：得了吧，你闺女都被抱走了，还规范呢！

小梧桐突然拍手：墨墨宝宝坐飞船啦！

敢情她把抱错孩子看成动画片里的太空旅行了。

监控继续播放，只见护士抱着墨宝走向王大姐的病床，而真正的小墨宝被塞进了沈雨怀里。

林墨突然站起来：等等，王大姐的丈夫姓什么

护士查了查记录：姓许，叫许建国。

噗！我差点笑喷，合着这误会还有我本家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