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已经像头失控的母兽一般扑来。
我转身就跑,登山靴踩断枯枝的脆响和她粗重的喘气声在身后炸开。
月光透过树林,投下了斑驳暗影,每道黑影都像是蛰伏的毒蛇。
突然脚踝传来刺痛,错综复杂的树藤像活过来的蟒蛇缠住我的脚。
整个人向前扑倒的瞬间,我看见安夏举着刀腾空而起的剪影。
刀锋划破月光,在视网膜上烙下刺目的白。
后背炸开的剧痛让我几乎昏厥,温热的血顺着脊椎往下淌,浸透登山服的速干面料。
她的膝盖重重抵在我后腰,腐叶和血腥味混在一起涌进鼻腔。
把阿泽哥的命还来!
她的嘶吼混着哭腔,第二刀扎进肩胛骨时,我听见自己脊椎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挣扎间,指甲在腐叶堆里抓出五道血痕。
泥土混着枯叶塞进嘴里,咸腥的味道在舌根蔓延。
我拼命想转身推开她,却被她牢牢骑在身上,捅了一刀又一刀。
浓重的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难道,我这次的死法就是被安夏杀死吗
我不甘心,却无力挣扎。
就在我感觉快被捅死时,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把背上的人拽了起来。
你是不是疯了
久违的声音,是厉承泽。
我以为自己失血过多,出现了幻觉。
跟着就是一声响亮的巴掌。
好啊,你竟然为了这个贱女人打我!你才疯了!
我今天必须杀了她,你才能清醒过来。
安夏还要朝我扑过来,我意识已然模糊,趴在那儿动不了一点儿。
也看不到后面的状况。
只听得到两人缠斗扭打的声音。
直到安夏一声尖叫传来,厉承泽大喊一声:小夏!
我艰难地扭过头,悬崖边,安夏不见了。
厉承泽失手把她推下去了。
青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似乎躺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那触感和温度是如此真实。
我虚弱地抬起眼皮,只看得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阿泽,真的。。。是你吗
是我,是我,对不起,青青,真的对不起,我来晚了。
他紧紧握住我的手,接连不断的眼泪砸落在上面。
你真的太傻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这么该死的人,根本不值得你这么牺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