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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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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集结令:开局就是北斗七星阵灭口,内鬼竟在我身边

万历二十一年,凛冬。

寒风比往年更为刺骨,肃杀之气笼罩着每一寸被战火蹂躏的土地。

这一日,在开城驿站废墟附近,一支肩负特殊使命——在双方相持阶段猎杀倭寇的明军小队,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开城驿站附近早已是一片焦黑的断壁残垣,乌鸦在光秃秃的枯枝上发出几声凄厉的干嚎,给这片死地更添了几分萧索。

惨白的月光下,七具明军斥候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在薄薄的积雪中,摆成一个令人一看觉得心惊肉跳的北斗七星阵。

每一具尸体的咽喉,都被一枚乌沉沉的三星钉洞穿,钉尾在月色下泛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光。

那是伊贺流忍者的得意手笔,也是他们无声的死亡警告。

北风卷过,将松脂与凝固血块的腥甜气息混在一起。

驿站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破木门板上,还残留着几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仿佛有什么凶兽曾在此咆哮。

轰!一声巨响,驿站那扇本就只剩半边吊着的破门板,彻底化为碎木,四散飞溅。

身高体阔的铁牛扛着他那门擦得锃亮的虎蹲炮,炮管上还有那未消的硝烟气息。

他的大手抹了把脸,瓮声瓮气地吼道:直娘贼的!哪个不开眼的龟孙,又敢在爷爷的太岁头上动土!莫不是活腻歪了,看俺不把他轰上天去跟阎王爷喝茶!

铁牛,莫咋呼,省点力气。王铁嘴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沙场老兵特有的沉稳劲。

他走到一具尸体旁,手中的长刀轻巧一拨,从尸体喉间挑起一枚带血的三星钉,眯眼细瞧了瞧,又凑到鼻尖闻了闻。

伊贺流的玩意儿,哼,还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伎俩,淬了马钱子,没半点新意。

他看了看地上半块沾着泥雪的日文告示,用脚轻轻一挑,告示翻了个面,背面竟是一行歪歪扭扭、用血写就的朝鲜文:松岳山火药库,戌时火起。字迹潦草,显然书写者当时极为仓促惊恐。

林三早已蹲在几处雪地足印旁,他从怀中摸出一把打磨得锃亮的黄铜短尺,仔细量着。

又取出一件形制古怪、关节活动的铳规,对着远处山林的轮廓比划了半晌,才低声道。

步幅二尺三寸,蹬地轻盈,落地无声。足袋底部有伊贺特有的防滑暗纹,边缘磨损情况看,是老手。至少三人,半个时辰前,曾在此处高点窥伺,他们的观察哨很隐蔽。他指了指远处一棵几乎与山石融为一体的枯松。

林三话音未落,一直默不作声朝鲜领队李鹤年猛地一抬手,急促地喝道:噤声!!

铁牛刚想开口的抱怨立刻被堵回了嗓子眼,几乎是本能反应,几人同时矮身,动作迅捷无声,各自寻找掩蔽。

周遭刹那间静得只剩下风吹过松林的呜咽,连远处寒鸦的叫声都仿佛被掐断了。

数息之后,驿站外侧不远处的松林边缘,几簇浓密的松针枝叶微微晃动,幅度极小,若非凝神细辨,极易忽略。

紧接着,三四道穿着深色葛藤编织伪装的黑影,如同林间穿梭的猿猴,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在树影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山坳的另一侧。

伊贺的‘猿挂’,王铁嘴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这些猴崽子,鼻子比狗还灵,已经摸到咱们眼皮底下了。看样子,是冲着火药库去的无疑。

小队百户陈梦龙从怀中取出一卷绘制精细的《朝鲜舆地图》,在驿站内唯一一块还算平整的石板上摊开。

他指尖点在地图上的一处狭长谷地,那里用朱砂圈了几个小点:此地名为松针谷,北高南低,两侧峭壁,林木茂密,是个天然的口袋阵。倭寇的目标是松岳山火药库,这里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我们必须在此设伏,将其一网打尽。

他目光扫过众人:时不我待,即刻部署。铁牛,你带足‘震天雷’,在谷北入口布设‘天雷阵’,动静要大,先给他们个下马威。记住,我要的是真的雷,不是闷屁。

铁牛一拍胸脯,露出两排白牙:百户放心,保准炸得他们爹娘都认不出来!保管比过年放的爆竹还热闹!

陈梦龙点点头,转向王铁嘴:老王,你经验老到,南口狭窄,利于防守,你负责布置‘狼筅墙’,配合绊马索,封死他们的退路。那些忍者的花活儿,你比我熟。

王铁嘴眼中闪过一丝回忆之色:交给我,戚帅教的东西还没忘干净。

林三,陈梦龙看向年轻的匠人,你择谷中高处隐蔽,校准火器,随时准备精准射击,支援两翼。你的连发火箭鸟铳,是咱们的杀手锏,要用在刀刃上。

林三扶了扶背上的鸟铳包,郑重点头:明白。我会盯死他们的头目。

李鹤年,陈梦龙最后看向一直沉默的朝鲜领队,你通晓倭语,熟悉地形,随我居中调度,待敌军入谷,你负责喊话扰乱其军心,也充当诱饵,将他们引入我们布好的陷阱。随机应变。

李鹤年眼神坚定:定不辱使命。他们的口音,我听出来了,是甲贺与伊贺的混合,领头的多半是伊贺的头目。

陈梦龙收起地图,声音斩钉截铁:记住,此次务求全歼,不留活口。倭寇凶残,我们只能比他们更狠。出发!

松针谷北口,铁牛正吭哧吭哧地搬运着几个沉甸甸的震天雷,小心翼翼地按照陈梦龙的指点埋设。

他解开一个装着硫磺和硝石混合物的油布袋,准备检查引信,却咦了一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

袋口边缘,赫然有几排细密整齐的小牙印,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啃噬过,又不像寻常鼠类所为那般杂乱无章。

奶奶的,这破地方耗子也忒大胆了,连爷爷的火药都敢尝尝不怕崩了它的鼠牙铁牛嘟囔着,用粗大的手指捻了捻那牙印,感觉有些不对劲。

王铁嘴恰好巡查到此,闻言凑过来看了一眼。

只见他原本略带轻松的眼神一凝,他拾起那个布袋,对着微弱的日光仔细端详片刻。

接着又用指甲刮了刮牙印的边缘,冷哼一声:这可不是寻常鼠啮。牙印细密,间距均等,倒像是用特制的小锉子一点点磨出来的,手法很巧。伊贺忍者有一种‘火鼠’,尾巴上绑着引火物,用于潜入纵火,莫不是咱们的硫磺,招来了不该招的东西

他顿了顿,又道:也或许,是有人想让咱们以为这是鼠啮故意留下这种似是而非的痕迹。

此言一出,铁牛脸上的憨笑也瞬间收敛了,他挠了挠头,困惑道:老王,你这话啥意思难不成……咱们队伍里有……他没把那个词说出口,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王铁嘴没接话,只是将那块布袋残片递给随后赶来的陈梦龙:百户,此事蹊跷。这牙印,太过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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