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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书撕得粉碎,扬手撒入湖中。
纸屑如雪般飘落,很快被湖水吞没。
烧了。我将册子丢给侍女,以后药王谷的东西,一律不许进府。
侍女抱着册子退下,我独自站在亭中,望着远处出神。
湖面波光粼粼,恍惚间仿佛看见沈清越站在水中央,白衣胜雪,朝我伸出手。
小芸,跟师父回家。。。。。。
我猛地闭上眼,再睁开时,湖面空无一人。
三个月后,江南突发瘟疫。
我下令开仓放粮,设立医棚,却仍挡不住疫情蔓延。
焦头烂额之际,侍卫来报:有个独眼郎中在城门外义诊,已经治好了上百人。
我心头一跳,登上城楼远眺。
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难民中忙碌,左眼蒙着黑布,身形消瘦得厉害。
似是感应到我的目光,他忽然抬头。
隔着茫茫人海,我们四目相对。
他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我转身下了城楼,对侍卫道:去请他到府中一叙。
沈清越踏入花厅时,我正背对着他修剪白梅。
参加公主。他的声音沙哑了许多。
我转身,示意他坐下。
你的医术,治这瘟疫可有把握
三日之内,必见成效。
我点头,需要什么药材,尽管开口。
沈清越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深深一揖:谢公主。
接下来的日子,他日夜不休地研制药方。
我偶尔去医棚巡视,总能看见他佝偻着背为病人诊治的身影。
很快疫情好转,等到彻底结束那天,沈清越再次敲醒公主府大门。
瘟疫已经结束,我该离开了。
他额头抵地,姿态卑微至极,余光却死死盯着我,如同看着稀世珍宝。
沈清越。我唤他全名,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