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落在手背上,怎么都擦不完。
又等了片刻,沈清越耐心告罄,一脚将房门踹开。
你闹够了没有他站在门口,白衣胜雪,眉目如画。
可那双曾对我温柔似水的眼睛里,此刻盛满的却是失望与不耐。
师父,她真的是。。。。。。我声音发抖,眼泪模糊了视线。
够了!沈清越厉声打断。
你在药王谷学习了十余年,就只学会了栽赃陷害吗
婉娘站在他身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笑,用口型无声冲我挑衅:小娼女。
噩梦般的回忆像潮水般将我淹没,我浑身抖得越发厉害。
沈清越见状,似有一丝动摇,但很快又被冷漠取代。
小芸,你太让我失望了。
婉娘是我认定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师娘,你必须要对她恭敬有礼。
五脏六腑像被刀子搅过一遍,我不可置信看向他。
要我
日日对着曾伤害自己的人不说,竟还要礼遇有加
你不是说永远都会相信我她真的是那个花魁。。。。。。我崩溃大喊。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我未尽的话语。
我捂着脸踉跄后退,耳边嗡嗡作响。
沈清越的手还悬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冷硬。
方芸芸,你太放肆了!从今日起,你搬去西厢房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踏入主院半步。
婉娘假惺惺地劝道:沈郎,她还小。。。。。。
十七岁,不小了。该懂规矩了。
望着这个曾经为我熬药整夜不眠、手把手教我认药的男子,我忽然觉得无比陌生。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好,我搬。我咬牙转身,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那些他亲手做的木偶、抄写的医书、缝制的衣裳,我一样都没拿。
走到院门口时,我回头最后看了一眼。
婉娘站在他身侧,青色的发丝垂在男人肩膀上,看上去恩爱又般配。
恍惚中想起,那年我被从花楼中救出,衣不蔽体,浑身是伤。
沈清越打横抱着我,手抖得厉害。
在药王谷众弟子前起誓,定会为我讨回公道。
可如今凶手就在眼前,他却为了替凶手出气,狠狠扇了我一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