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是母亲和父亲约定的地方。陆沉舟低头吻我,戒指上的钻石与他瞳孔里的光交相辉映,现在,他们的女儿和儿子,要替他们完成这个约定。
……
婚礼进行曲响起时,我挽着陆沉舟的手臂走过玫瑰拱门。宾客席里,有我资助的山区女孩,有陆沉舟救下的珠宝设计学员,还有母亲生前最要好的护士同事。
苏瓷小姐,你愿意嫁给陆沉舟先生吗无论贫穷富贵,健康疾病——
我愿意。
我的声音未落,陆沉舟已经低头吻住我。掌声与礼炮声中,我听见他在我耳边轻笑:从今天起,你不再是苏瓷,而是陆瓷。
他为我戴上婚戒的瞬间,阳光恰好穿过教堂彩窗,在我们交叠的手上投出鸢尾花的阴影。那是母亲最爱的花,花语是爱的使者。
晚宴时,陆沉舟忽然举起酒杯:最后,我要公布一个秘密。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其实在七年前,我就已经见过我的新娘。
大屏幕亮起,画面里是十七岁的我,在母亲的葬礼上抱着遗像痛哭。镜头一转,穿着黑色卫衣的少年从树后走出,将一束白玫瑰放在墓碑前,转身时,脸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
那时我刚接手陆氏,每天要处理二十七个会议。他声音温柔,但只要有时间,我就会偷偷去看你。看你在学校拿奖学金,看你在便利店打工到凌晨,看你对着星空画设计稿……
我捂住嘴,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原来那些以为孤独的时刻,他都在暗处默默守护着我。
直到那天,你被苏家人赶出婚礼现场。他走过来为我擦泪,戒指在灯光下闪着光,我告诉自己,再也不能让你受一点委屈。所以我来了,带着全部的身家,和一颗爱你的心。
宾客们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叹声。我抬头看他,这个曾被称为商界阎王的男人,此刻眼里只有倒映的我,和漫天的星光。
深夜,我们躺在湖畔的玻璃房里。陆沉舟的手指顺着我脊椎画圈,忽然轻笑一声:知道吗第一次抱你,你在我怀里睡得像只小猫,那时我就想,怎么会有这么软的小姑娘。
我掐他腰:原来你早就对我图谋不轨。
他翻身将我压在身下,吻落在我唇角:不是图谋不轨,是蓄谋已久。他低笑,从你叫我第一声‘哥哥’开始,我就决定,要把全世界都给你。
窗外,日内瓦湖的水波轻轻拍打着岸石。我望着他眼里的星光,忽然明白,所谓命运,从来不是偶然,而是两个灵魂跨越山海的相互奔赴。
终章
星芒永坠
瑞士雪山的阳光穿透落地窗时,我正靠在陆沉舟怀里拆快递。牛皮纸袋里掉出的录像带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母亲年轻时的笑脸出现在投影仪上,身后是香港陆氏集团的鎏金logo。
沉舟,阿瓷,当你们看到这段录像时,妈妈已经去了很远的地方。她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里含着泪,当年你父亲车祸去世后,苏振国用他的商业机密要挟我,还伪造了我出轨的证据。其实阿瓷的生父……
画面突然雪花闪烁,陆沉舟的手指骤然收紧。我转身吻他眉心,触到他额角渗出的冷汗——这个在商场上翻云覆雨的男人,此刻像个怕失去糖果的孩子。
别担心。我握住他颤抖的手,无论真相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录像带忽然发出咔嗒声,画面跳转至医院病房。母亲戴着氧气面罩,怀里抱着襁褓中的我,旁边站着戴口罩的年轻护士,怀里抱着另一个婴儿——陆沉舟。
沉舟不是我收养的孤儿。母亲的声音带着释然,他是你父亲的私生子,比你大三个月。当年我为了保护陆家产业,不得不将他藏在乡下,对外宣称是弃婴。阿瓷,妈妈对不起你,没能给你一个完整的家……
录像结束时,陆沉舟忽然轻笑一声,将我按在沙发上深深吻住。这个吻混着释然与狂喜,直到我喘不过气才松开,他额头抵着我额头,声音沙哑:原来从出生起,命运就把你判给了我。
这时,助理敲门进来,捧着个丝绒礼盒:陆总,刚收到的匿名快递。
打开礼盒的瞬间,我屏住了呼吸。里面是枚完整的蝴蝶吊坠,翅膀上镶嵌的红宝石与陆沉舟锁骨下的胎记完美重合,内侧刻着沉舟如月,阿瓷似星。
是父亲的东西。陆沉舟指腹摩挲着吊坠,忽然从保险柜里取出另半枚——那是他从小戴在颈间的护身符,二十年前,他怕我被苏振国暗杀,将吊坠分成两半,一半给我,一半给母亲。
我忽然想起母亲日记里的话:有些人天生带着利爪,但只有遇到真心想守护的人,才会收起锋芒。原来陆沉舟的利爪,从来都是为了保护我。
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国际设计协会的通知:苏瓷女士,您的『凤凰涅槃』系列荣获本年度全球设计师最高奖……
陆沉舟将吊坠戴在我颈间,低头吻我唇角:我的大设计师,打算怎么庆祝
我环住他脖子,将他的手放在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上:先陪我去做产检,然后……我咬他耳垂,听宝宝的爸爸讲睡前故事。
他瞳孔骤缩,忽然将我打横抱起往卧室走,脚步轻快得像个少年:医生说孕妇需要充足的休息。他低笑,尤其是运动方面,要格外‘勤奋’。
窗外,雪山之巅的星群正在黎明前闪烁。我望着陆沉舟眼里的光,忽然明白,命运从来不是捉弄,而是将破碎的星星重新拼合——他是我的月亮,我是他的星光,而我们的孩子,将是两颗恒星交汇时诞生的新宇宙。
尾声
三年后,日内瓦湖畔的别墅里。三岁的小星扯着陆沉舟的领带,奶声奶气地问:爸爸,为什么我叫星舟呀
陆沉舟将她举过头顶,阳光穿过她发间的钻石发卡(正是我用母亲的婚戒改制的):因为你是爸爸妈妈的星星和月亮,连起来就是‘星舟渡月’。
我靠在门框上笑,手中的设计稿上,两只凤凰正衔着一颗小星星。工作室的陈列柜里,摆着我历年获奖的珠宝,最显眼的位置是对戒星月——用陆沉舟的半枚蝴蝶吊坠和我的胎记红宝石熔铸而成。
门铃响起时,小星跌跌撞撞去开门,门口站着抱着礼物的助理,身后跟着个怯生生的小女孩——那是从山区来的设计学员,和当年的我一样,眼里藏着未被点燃的星光。
妈妈,她好像我呀!小星拽着我的裙摆,陆沉舟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环住我腰轻轻摇晃。
因为星星总会照亮星星。我弯腰抱起小女孩,给她戴上一枚蝴蝶发卡,就像当年有人照亮我一样。
陆沉舟低头吻我发顶,小星趁机在我们中间挤进来,手里举着蜡笔画:爸爸妈妈看!这是我们的家,有星星、月亮,还有好多好多珠宝!
画纸上,穿着婚纱的女人和西装男人牵着小女孩,背后是展翅的凤凰,翅膀上的钻石闪着七彩光芒。
远处,日内瓦湖的水波倒映着晚霞。我靠在陆沉舟肩头,听着两个孩子的笑声,忽然明白,所谓永恒,不是永不坠落的星光,而是当两颗星相遇时,彼此燃烧成照亮余生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