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视礼无奈地笑道:又闹我,这衣服才上身。
我的心酸酸涨涨的,没忍住张口向他脖颈咬去。
他闷哼了一声,没客气地使劲捏了捏我腰间的软肉。
没良心的。
我没说话,真心实意地扬唇笑起来。
话说梁复瑾倒是把你养胖了。
这话带着醋味,听着酸溜溜的。
从前我或许反呛回去了,但如今我从他怀中起身,敛起笑意。
我有喜了,阿礼。
程砚礼僵硬地笑道:谁的
我看着他笑比哭还难看的神情,忽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半晌,我摇摇头说道:阿礼,不想笑就别笑。这个孩子,只能是梁复瑾的
我可以养的。
程砚礼打断我,快速地说道。
我有些怔愣地看着他。
相信我,你和孩子我都可以养的很好。
程砚礼没有和我细算,而是坚定地承诺道。
我狼狈地避开他倔强的眼神,又一次陷入沉默。
4
姑娘姑娘
我恍然,揉了探了额头。
抱歉,玲儿,我昨天没休息好。
侍女玲儿是我捡来戏班子的,自我登台起就跟着,也只当我是为程沁归来一事忧心,欲言又止地递上一盏茶。
我笑着安抚她:不过昨夜睡不习惯罢了,你叫我有何事
玲儿咬唇,半晌才开口:少帅亲自去接程小姐去程府了,遣人来说今日的戏台子搭在那里。
我抬眉笑道:多大点事,你去和班主说上一声便是。
玲儿见我的确毫无波澜,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我描完最后一笔黛青色眼尾,才慢悠悠收拾起下午的行头。
不过唱戏罢了,在哪儿不是唱,谁唱不是唱,唱给谁听不是唱,只怕有些人已是戏中人,却自以为戏外看客。
哼着苏州评弹小调,我竟有几分期待下午。
但一想到可能见到程砚礼,我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刚近程府便听见一旁汽车的鸣笛声,敢在这里还如此行事的,必定只有程砚礼。
正当我心烦意乱时,一道女声传来。
还不快请桃夭姑娘下来,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轿子的地方。
5
梁小姐这话有意思。
我抚了抚鬓边的山茶花,掀开轿帘走下来。
看来程梁两家好事将近,指挥起来不分你我了。
梁淑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刚下车的程砚礼,见他似有不悦地皱眉,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嚣张气焰。
谁不知沁姐姐与我堂兄郎才女貌岂容得你说三道四。还不速去准备,若是误了时辰,这尖牙利齿也保不住你。
桃夭姑娘见谅。
后出声的,是梁大帅原配的女儿,梁复瑾的姐姐梁馥瑜,并不得父亲喜爱,平时在梁家也说不上话,她浅浅微笑,像传统的闺阁小姐,优雅温柔,不惹事端。
梁淑祺不解地看了一眼这个平时木头人一般的堂姐,但到底没再说什么。
她与程沁交好,向来没少为难我的,如今轻而易举放过,自然不会是因为没多少存在感的堂姐,八成是为了程砚礼。
真真是个蓝颜祸水,如此想我难免又看了他几眼不成想又刚好同他视线相撞。
我急匆匆地行了礼,带着戏班子向里走。
砚礼哥哥有所不知,这桃夭不过我堂哥闲时解闷的玩意儿,到时候自然打发了。
程砚礼冷淡地收回视线,只当没听见,也紧跟着走进去。
徒留梁淑祺气得脸涨红,梁馥瑜轻声细语地安抚着。
我只顾得垂头向前,却不料突然撞上了人。
一声柔软的惊呼后,传来梁复瑾的冷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