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十年青春爱过的男人,在婚礼前夜把我推下二十八楼。坠落中我看见他西装内袋露出另一个女人的B超单,日期显示是我俩相恋三周年那天。而此刻,我睁开眼,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个傻乎乎准备表白的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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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雨水砸在伞面上,发出密集的噼啪声。
我站在财经大学东门,手里捏着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电影票。《泰坦尼克号》3D重映版,晚上七点半那场。
这一幕太熟悉了。
熟悉到让我浑身发冷,胃部猛地痉挛起来。我下意识摸向自己的脖子——没有断裂的颈椎,没有涌出的鲜血,只有一条廉价的银色项链。
操。我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说。
是的,我重生了。
重生到2012年5月20日,我大二那年。距离我第一次向沈砚白表白,还有三个小时。
而距离他把我推下二十八楼,还有整整十年。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我低头看了一眼——诺基亚5230,触屏经常失灵那款。屏幕上显示着白白两个字,后面跟着一个爱心符号。
我盯着这个备注,胃里的酸水差点涌上喉咙。
前世的我有多爱他,这一世的我就有多恶心。
电话响了足足一分钟,我没接。直到它自动挂断,然后马上又响起来。
喂。我终于按下接听键。
晚舟,你在哪儿呢电影要迟到了。沈砚白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还是那种温柔得能把人溺死的腔调。
我深吸一口气:东门。
我马上到,等我五分钟。
挂断电话后,我把那张电影票撕成碎片,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雨水很快把纸片打湿,墨迹晕染开来,像凝固的血。
五分钟后,一辆黑色奥迪A4停在我面前。沈砚白推开副驾驶的门:快上来,外面雨大。
我没动。
隔着雨帘看他,二十二岁的沈砚白还没有十年后那种上位者的锋利。他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头发略长,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
就是这样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十年后会面不改色地把我推下楼。
晚舟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这才慢吞吞坐进车里。安全带刚系好,他就凑过来,想吻我的脸颊——这是我们之间的默契,虽然还没正式确立关系,但已经有了情侣间的亲密举动。
我侧身躲开了。
他的动作僵在半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怎么了
没事。我盯着前方的雨刷器,困了。
那我们不看电影了,送你回宿舍
不用。我转头看向窗外,去你家吧。
这句话一出口,我感觉到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在前世,我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表白成功后的第三个月。而现在,我们甚至还不是男女朋友。
你确定他的声音有些不自然。
嗯。我闭上眼睛,开车吧。
二十分钟的路程,我们都没再说话。车里放着陈奕迅的《十年》,歌词像刀子一样割着我的耳膜。
十年之前,我不认识你,你不属于我
我们还是一样,陪在一个陌生人左右
我在心里冷笑。十年之后,我终于看清了你的真面目,可惜已经太晚了。
沈砚白租住在学校附近的高档小区,两室一厅,月租三千——在2012年,这对一个大学生来说是天价。但他家境优渥,从来不在乎这些。
进门后,他有些局促:你先坐,我去倒水。
不用了。我直接走向卧室。
推开门的瞬间,我的呼吸停滞了一秒。
一切都和记忆中一模一样:深蓝色的床单,墙上贴着科比的海报,书桌上放着一台ThinkPad,旁边是成堆的金融学教材。
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是满怀爱意地走进来,而是带着满腔恨意。
晚舟,你到底怎么了沈砚白跟进来,伸手想搭我的肩。
我转身,第一次正视他的眼睛:沈砚白,做过就算了,我们不合适。
他的瞳孔猛地收缩: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我开始脱外套,春宵一度,天亮分手。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我像个冷血的机器。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情意绵绵,只有最原始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