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全厉声道:胡说八道!皇上,此女妖言惑众,应当立即。。。。。。
够了。皇帝打断他,虞爱妃,名单现在何处?
虞清歌深吸一口气:臣妾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只要皇上答应保护程大人安全,并保证三司会审公正进行,臣妾愿立即交出。
殿内一片死寂。林贵妃和赵德全的脸色难看到极点。皇帝的目光在三人之间来回扫视,最终定格在虞清歌身上。
好,朕答应你。他沉声道,名单拿来,朕亲自督办此案。
谢皇上!虞清歌重重叩首。
离开乾清宫时,赵德全在长廊上拦住她,声音压得极低:虞家丫头,别以为赢了这一局就能高枕无忧。咱们走着瞧。
虞清歌微笑回敬:赵大人,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回到长春宫,虞清歌立即从贴身的香囊中取出一枚小巧的钥匙,交给薛嬷嬷:嬷嬷,去冷宫我们住过的那间屋子,床板下有个暗格,里面有只铁盒。
薛嬷嬷会意,匆匆离去。一个时辰后,她带回一只巴掌大的铁盒。虞清歌打开,取出一叠密密麻麻写满字的纸。
这就是程叔父给我的名单和账目。她轻声道,原本想等三司会审时再拿出来,现在不得不提前了。
薛嬷嬷忧心忡忡:娘娘,赵德全不会坐以待毙。接下来恐怕。。。。。。
我知道。虞清歌打断她,但开弓没有回头箭。虞家的血仇,我必须讨回来。
她望向窗外,暮色四合,乌云压顶,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第八章风起云涌
程侍郎在御医精心治疗下终于苏醒。他撑着虚弱的身子,向皇帝呈上了更多赵德全兄弟贪腐的证据。朝野震动,三司会审迅速推进。
虞清歌的父亲被平反昭雪,追赠太子太保,谥号忠烈。虞家女眷得以从官婢中释放,虽然逝去的生命无法挽回,但总算讨回了公道。
然而,真正的凶手依然逍遥法外。赵德全狡猾地将所有罪责推给弟弟赵德安,自己仅得了个管教不严的罪名,罚俸一年了事。至于林贵妃,更是毫发无损。
长春宫内,虞清歌对着铜镜细细描眉。镜中人眉目如画,却掩不住眼底的冷意。
娘娘,皇上今晚设宴庆祝北疆大捷,请您务必出席。薛嬷嬷一边为她梳头,一边低声道,听说赵德全也会出席。
虞清歌唇角微勾:正好。
薛嬷嬷欲言又止:娘娘,老奴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赵德全吃了这么大亏,不可能没有后手。
我当然知道。虞清歌从妆奁中取出一支金簪,轻轻一旋,簪头竟能打开,里面藏着少许白色粉末,所以我们要先发制人。
薛嬷嬷倒吸一口冷气:娘娘,这。。。。。。
放心,不是毒药。虞清歌冷笑,只是一种能让人说真话的药粉罢了。薛嬷嬷,您说过您在太医院有熟人?
老嬷嬷会意:娘娘是想。。。。。。
今晚赵德全必会向皇上敬酒。虞清歌合上簪子,我要让他自食其果。
夜幕降临,乾清宫灯火通明。虞清歌一袭湖蓝色宫装,发间只簪一支白玉兰,清丽脱俗。她一入场,就感受到数道意味不明的目光。
皇帝显然心情不错,见她来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近前。这个位置通常只有贵妃才有资格坐,林贵妃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酒过三巡,赵德全果然起身敬酒。就在他接过太监递来的酒杯时,一个小宫女不小心撞了他一下,酒液洒出少许。
奴婢该死!小宫女慌忙跪下。
赵德全皱眉,但碍于场合不好发作,只得接过重新斟满的酒杯,向皇帝敬道:臣恭祝皇上万寿无疆,大周国运昌隆!
皇帝举杯示意,一饮而尽。赵德全也仰头喝干。
不到半刻钟,赵德全的脸色开始泛红,眼神也变得涣散。虞清歌知道药效发作了,悄悄向皇帝身边的太监总管使了个眼色。
太监总管心领神会,上前道:皇上,赵大人看起来不胜酒力,不如让老奴扶他去偏殿休息?
皇帝点头同意。就在这时,赵德全突然大笑起来:休息?不必!本官清醒得很!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林贵妃:表妹,你看,我说过不用担心吧?虞谦死了,证据毁了,谁还能奈何我们?
殿内瞬间安静。林贵妃面如土色:表哥,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赵德全挥舞着手臂,皇上,您知道吗?北疆那些事,全是我们的安排!不制造点边患,怎么倒卖军械?怎么贪污军饷?可惜虞谦那老东西多管闲事,非要查个水落石出。。。。。。
住口!林贵妃厉喝。
但为时已晚。皇帝的脸色已经阴沉得可怕:赵爱卿,你刚才说什么?
赵德全似乎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色瞬间惨白:臣。。。。。。臣。。。。。。
皇上!虞清歌抓住时机跪下,赵德全酒后吐真言,请皇上为虞家主持公道!
皇帝拍案而起:来人!将赵德全押入天牢!林贵妃禁足景仁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
侍卫一拥而上,将瘫软如泥的赵德全拖了出去。林贵妃面无人色,被宫女搀扶着离去。
宴席不欢而散。虞清歌回到长春宫,刚进门就被人从身后抱住。她一惊,正要呼救,却闻到一股熟悉的龙涎香。
皇上?她转身,果然看到皇帝站在身后。
爱妃今日立了大功。皇帝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不过,那杯酒。。。。。。
虞清歌心头一跳: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
皇帝轻笑:朕虽老,却不糊涂。赵德全酒量极佳,怎会一杯就醉?更何况。。。。。。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那支能藏药的簪子,是朕当年赐给薛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