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说,玉碎的时候,就是真相大白的时候。**
**可我的玉佩碎了三次,他们都说是我自己摔的。**
**直到今天,我在弟弟的金锁里,看到了另外半块。。。。。。**
祠堂的青砖冷得像冰,我跪在碎瓷片上,听着前院传来的欢笑声。今天是弟弟苏杰的十八岁生日宴,而我在接受家法——因为早上弟弟偷拿我的大学录取通知书折纸飞机,我情急之下吼了他一句。
死丫头!小杰玩你几张纸怎么了继母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走进祠堂,新做的水晶指甲在烛光下闪着冷光。她手里端着块蛋糕,小杰说想看你跪着吃。
奶油砸在我脸上时,脖颈间的玉佩突然滑出衣领。那块泛黄的羊脂玉在烛光下微微发亮,玉面上刻着半朵莲花——这是我生母留给我的唯一遗物。
继母的眼神突然变了。她一把扯住红绳,玉佩在拉扯间啪地裂成两半。
晦气东西!她将碎玉扔向供桌,却在听见清脆的碰撞声时浑身僵住——供桌上不知何时多了半块玉佩,断裂处的莲纹与我的一模一样。
祠堂外传来脚步声。我慌忙将两半碎玉塞进口袋,却摸到供桌抽屉里露出一角的病历本。泛黄的纸页上赫然写着:产妇苏婉,双胎妊娠,2003年7月21日。。。
苏芮!养父的怒吼在背后炸响。我转身时,看见他手里攥着弟弟的金锁——锁坠竟是另外半朵玉莲花。
我死死盯着养父手中的金锁,那半朵玉莲花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养父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一把拽过继母,压低声音道:不是让你把这东西收好吗
继母的嘴唇颤抖着:我明明锁在保险箱。。。。。。
祠堂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弟弟苏杰醉醺醺地闯了进来,手里还拎着半瓶洋酒。爸!妈!你们在这干嘛客人都等着。。。。。。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突然露出恶意的笑容,哟,姐姐还在罚跪啊
我攥紧口袋里的碎玉,锋利的边缘割破了我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渗出,滴在青砖上,形成一个个暗红的小点。
小杰,你先出去。养父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紧张。
凭什么弟弟踉跄着走过来,一把抢过金锁,这是我的东西!他的手指抚过玉莲花,突然皱眉,这玩意儿怎么裂了
我屏住呼吸。就在弟弟翻看金锁的瞬间,我清楚地看到锁内侧刻着一行小字:永康医院,2003。7。21——和我的玉佩上的日期一模一样。
养父突然暴怒,一巴掌扇在弟弟脸上:滚出去!
这一巴掌把所有人都打懵了。弟弟捂着脸,酒醒了大半。继母尖叫着扑过去:你打孩子干什么!
趁着混乱,我迅速将供桌抽屉里的病历本完全抽出来塞进衣袖。就在这时,一张泛黄的照片从病历本中滑落——照片上是一个年轻女人躺在病床上,她的手腕上戴着的,正是我这半块莲花玉佩。
这是什么弟弟眼尖地发现了照片。养父脸色骤变,一把抢过照片撕得粉碎。
都给我滚出去!养父的怒吼震得烛火摇曳。继母拽着不情不愿的弟弟往外走,临走前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今晚别想吃饭!
祠堂重新恢复寂静。养父盯着我看了很久,突然叹了口气:小芮,有些事情。。。。。。
爸!王总说要见姐姐!弟弟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打断了养父的话。养父的表情立刻变了,他整了整西装领带,压低声音对我说:收拾干净出来见客。记住,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等养父的脚步声远去,我立刻展开偷藏的病历本。借着烛光,我看到最后一页被撕掉的痕迹下,还残留着几个字:。。。。。。女婴调换。。。。。。补偿金。。。。。。最下方是一个模糊的红色指纹。
我的心脏狂跳。突然,一阵冷风吹灭了祠堂里最后一根蜡烛。黑暗中,我仿佛听见一个女人轻轻的叹息声:小芮。。。。。。
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摸索着掏出手机,借着微弱的屏幕光,我发现供桌下有一个暗格。推开暗格的木板,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本发黄的日记本。
翻开第一页,上面用娟秀的字迹写着:给我的女儿小芮,希望有一天你能看到这些。。。。。。
我的手抖得几乎拿不住日记本。就在这时,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手电光照在我脸上。
找到你了。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我眯着眼看去,是今天宴会上那个一直盯着我看的陌生女人——养父称她为李护士长。
她快步走过来,蹲下身与我平视,声音压得极低:你长得真像你妈妈。她的手指轻轻抚过我脖颈间断裂的红绳,这玉佩,是我亲手给你妈妈戴上的。
我浑身发抖,不知是害怕还是激动。李护士长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塞进我手里:你妈妈留下的。小心你养父,他。。。。。。
李护士!养父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李护士长脸色一变,迅速站起身:藏好它!明天中午,医院后门见。说完,她快步离开了祠堂。
我颤抖着打开那张纸,上面是一份出生证明的复印件:
姓名:苏芮
性别:女
出生日期:2003年7月21日
母亲:苏婉
父亲:(空白)
最下方盖着永康医院的公章,以及一个陌生的签名:李素琴(助产士)。
而在这张纸的背面,用红笔写着一行触目惊心的小字:小心苏明远,他调换了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