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位上“段明德”三个字刺得段玉恒瞳孔骤缩。
他眼眶更红,呼吸都紊乱了。
“玉恒,对不起。”
苏景行嘴唇翕张:
“我向你道歉,也向你父亲道歉。”
段玉恒看着跪在地上的苏景行,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
父亲段明德早就重病缠身,遍寻名医也没有效果。
最后,段明德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偏门邪法上。
他听一个云游道士的话,将家族拓作坊给拆了,建造一座祠庙。
这拓作坊不仅是祖屋,更承载着祖上的玉雕之法。
苏景行劝了段明德很多次,说这种偏门邪法不可信。
但段明德一意孤行,非要拆掉拓作坊,苏景行一怒之下,和段明德大吵一架,随后独自离开,与段家断了联系。
而事实证明,云游道士的偏门邪法确实是胡言乱语。
祠庙建成,没有丝毫效果,段明德的病情反而加重了许多。
临终前,段明德幡然醒悟,让段玉恒去找苏景行和解。
可段玉恒当时年轻,心里憋着一股气,迟迟没有去找苏景行。
直到这段时间,他心境有了变化,方才看开了许多。
再加上苏景行此时的表现,他彻底打开心结。
他快步上前,扶起苏景行:
“三叔公,都过去了,我爸临终前说,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和您和解。”
苏景行长叹一声,拍了拍段玉恒的肩膀:
“来,坐下说吧。”
两人在堂屋的藤椅上坐下。
苏景行亲自泡了壶茶,将茶杯推到段玉恒面前:
“说罢,这次来找我,不只是为了和解吧?”
段玉恒点了点头:“三叔公,我这次来,是想请您出山,帮忙雕刻一块帝王墨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