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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8页)

沈烬跪坐在蛊王祠的青铜鼎前,指尖掠过鼎身的凰羽纹路,腕间赤色丝带随呼吸轻颤。鼎中蒸腾的雾气里,十九只幽冥蝶振翅欲飞,每只翅膀都映着不同的记忆碎片:谢无咎在醉月阁掷出银箸的星芒、朱雀桥下燃烧的赤磷砂、冰渊中谢无咎碎裂的面具。。。。。。

准备好了吗谢无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身着南疆巫师长袍,袖口绣着与鼎纹同源的凤凰图腾。三年来,他们遍历大昭七十二处古阵,终于在蛊族长老的指引下,找到了能让沈烬魂魄彻底固化的羽涅鼎。

沈烬抬头,目光落在他腰间的星纹玉珏上——那是用琉璃心碎片重铸的法器,此刻正与鼎中雾气产生共鸣。你说梵野副将临死前,为什么要笑她忽然开口,指尖凝聚出一缕凰火,引燃鼎中的鲛人油。

谢无咎顿了顿,伸手拂过鼎边的十九道刻痕:或许他终于明白,天墟阵图困住的从来不是我们,而是他自己的执念。他袖中滑落一张泛黄的纸页,正是当年在萧家宗祠找到的《天墟阵图》残卷,如今边缘已被凰火灼出十九个焦洞。

鼎中突然爆出强光,十九只幽冥蝶化作流光钻入沈烬眉心。她闷哼一声,后颈的凰火纹如活物般游动,竟在皮肤表面拼出完整的《天墟阵图》。谢无咎握紧她颤抖的手,感受到她体内翻涌的两股力量:一股是纯净的凰火,另一股,却是当年萧临渊注入的蛮族血咒。

小心!谢无咎挥剑斩向突然袭来的黑雾,却见雾气中浮现出无数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十九世轮回中,沈烬为他而死的模样。星纹剑在触及雾气的瞬间响起悲鸣,那些身影竟都是她魂魄的残影,被天墟阵图扭曲成了攻击的傀儡。

这是阵图最后的反噬。沈烬咬牙挺住,指尖掐出巫女教的净魂诀,用你的仙力护住鼎身,我要在阵图彻底消散前。。。。。。话未说完,她口中突然呕出黑血,血珠落在鼎中,竟开出黑色的曼陀罗花。

谢无咎这才惊觉,鼎中倒映的不是沈烬的身影,而是萧临渊的面容。原来羽涅鼎不仅能重塑魂魄,更是天墟阵图的最后一道枢纽,当年萧临渊早已埋下后手,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

原来我们又中计了。沈烬苦笑,任由黑色曼陀罗的藤蔓缠住脚踝,他根本不在乎天墟是否重启,他只想要我们在轮回中永远不得解脱。她望向谢无咎,眼中却无半分恐惧,只有释然,景行,你还记得我们第一世相见吗

谢无咎挥剑砍断藤蔓,却发现每砍断一根,就有两根新的生长出来。他想起镜中世界看到的画面:第一世,他以仙君之身降临战场,沈烬作为凰族圣女,正被萧临渊钉在天墟阵眼处,她抬头看他的第一眼,眼中没有恐惧,只有解脱。

我记得你说,‘仙君可愿与我共赴劫数’谢无咎单膝跪地,星纹剑插入鼎边,用仙力强行镇住阵图,这一次,我还是会说——我愿意。他咬破指尖,在沈烬眉心点下仙纹,那是昆仑墟的禁术,能暂时将两人的魂魄绑定。

鼎中突然传来萧临渊的狂笑:谢无咎,你以为重塑魂魄就能逃脱你们的每一次呼吸,都在为天墟注入力量!话音未落,沈烬后颈的凰火纹竟裂变成狼图腾,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陌生,抬手掐住谢无咎的咽喉。

景行,杀了我。她的声音从齿间挤出,黑色曼陀罗已爬满半边脸颊,萧临渊在我魂魄里种了共生蛊,只有用你的剑刺穿我的心脏,才能彻底毁掉阵图。

谢无咎摇头,星纹剑却在掌心凝聚:还记得十年前冰渊里我说的话吗我允许你打破宿命,但没允许你独自赴死。他将剑尖对准自己心口,这次,我们一起走。

就在剑尖刺入的刹那,沈烬突然挣断藤蔓,用尽全力将谢无咎推开。凰火与仙力在鼎中炸开,十九道流光从她体内飞出,每道流光都化作她不同世的模样,联手击碎了鼎中的曼陀罗花。

第十九劫的解法,是放下。沈烬的声音从各个时空重叠而来,她的身体逐渐透明,却露出最本真的魂魄——那是一只燃烧的凤凰,谢谢你,用十九世让我明白,爱不是束缚,是自由。

谢无咎伸手想要抓住她,却只握住一片飘落的凰羽。羽尖燃起金色火焰,将整个蛊王祠照亮。当火焰熄灭时,鼎中只剩下一枚晶莹的水晶,里面封存着沈烬的一缕魂魄,以及谢无咎的半滴仙血。

南疆的夜风卷着蛊花香袭来,谢无咎握紧水晶,终于明白萧临渊的真正目的——不是毁灭,而是让他们在永恒的轮回中,成为天墟源源不断的能量源。但他不知道,真正的爱,早已超越了生死与轮回。

下一世,我会在昆仑墟等你。谢无咎对着水晶低语,指尖抚过上面自然形成的十九道纹路,这一次,我会带着真正的自由,来娶你。

远处,蛊林深处传来幽冥蝶的振翅声,那是沈烬魂魄安好的讯号。谢无咎站起身,将水晶收入怀中,星纹剑在月光下划出一道流光——这不是终点,而是新的开始。

第九章·烬轮(情感深化版)

百年后,昆仑墟巅。

谢无咎跪坐在覆雪的祭坛前,掌心的水晶泛着温润的光,里面封存的凰羽轻轻颤动,仿佛栖息着一只沉睡的蝶。

他面前摆着十九盏青铜灯,每盏灯里都凝结着一滴泪——那是沈烬在不同世为他落下的,历经百年仍未干涸。

第十九盏灯该点了。沙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南疆蛊族长老拄着拐杖走近,眉心的第三眼印记与烬生楼女子如出一辙,这次的轮回,是最后一劫。

谢无咎抬头,望向云海深处的裂隙。百年间,他无数次站在这里,看云起云落,却始终记得第一世见她时,她被钉在天墟阵眼的模样——那时她的眼神不是恐惧,而是对解脱的渴望。此刻,掌心的水晶突然发烫,映出遥远时空里一个身着淡紫襦裙的身影,正在拨弄焦尾琴,腕间赤色丝带随风轻扬。

她这一世叫林晚舟。长老递过一卷泛黄的舆图,声音里带着悲悯,镇北王府的庶女,体内的凰火纹尚未觉醒。而你。。。。。。

而我是她命中的劫数。谢无咎接过舆图,指尖抚过烬生楼旧址,如今那里已成了镇北王府的花园。他忽然想起第三世,她是个卖茶的姑娘,曾在暴雨中为他撑起半片蓑衣,那时她腕间也系着这样的赤色丝带,萧临渊的血脉还在吗

长老点头,第三眼印记泛起微光:新朝皇帝姓萧,掌心有狼图腾胎记。天墟阵图虽碎,但执念不散,它寄生在萧家血脉中,等待着再次成型的契机。

谢无咎站起身,十九盏灯自动飞入袖中。昆仑墟的雪落在他肩头,却在触及水晶的瞬间化作蝴蝶飞走——这是百年来他与她之间独特的感应。

他轻抚水晶,低声道:晚舟,这一次,我不会再以仙君的身份俯视你,而是以凡人之躯,站在你身侧。

时空裂隙中,林晚舟的身影一闪而过。她正对着青铜镜蹙眉,镜面上突然浮现的纹路让她心悸。

谢无咎看见她指尖抚过镜面的动作,与千年前醉月阁里那个抚琴的女子分毫不差,喉间突然涌起一股酸涩——原来有些习惯,真的会刻进灵魂。

镇北王府的夜,月白如霜。

林晚舟望着镜中自己的倒影,忽然发现耳后有块淡色胎记,形状竟像一片羽毛。焦尾琴突然发出异响,她转身时,看见一个身着玄衣的男子站在月光里,眉心间的朱砂痣让她莫名心悸。

你是谁她下意识后退。

谢无咎摘下斗笠,左眼睑下的淡金小痣映入她眼底:我是你每一世都在等的人。他抬手轻挥,十九盏灯悬浮在空中,灯光映出她耳后逐渐清晰的凰火纹,林姑娘可曾梦见过,有个人陪你看遍雪落

林晚舟的心跳骤然加快,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乱葬岗的腐土、醉月阁的烛火、冰渊中的拥抱。。。。。。这些从未经历过的场景,却比记忆更真实。

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颤抖:景行。。。。。。是你吗

这声呼唤如同一把钥匙,打开了百年桎梏。谢无咎袖中的水晶轰然碎裂,化作万千流萤钻入她眉心,十九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看见自己在他怀中消散,又在他眼中重生,每一世的相遇都是劫数,却又都是宿命的馈赠。

原来我们已经错过了十九次。她轻声说,指尖燃起淡金色的凰火,却不是灼烧,而是如春日暖阳般温柔,这一次,我不要再做被保护的人。

祭天大典当日,乌云蔽日。

林晚舟身着嫁衣,站在祭天台中央,腕间的赤色丝带被狂风扯得笔直,露出底下逐渐清晰的凰火纹。萧氏皇帝握着匕首逼近,他掌心的狼图腾与她的纹路产生共鸣,天墟残图在身后展开,如同张开的巨口。

你的血,将成为新朝的基石。皇帝的声音带着癫狂,匕首刺破她肌肤的瞬间,却见金色血液飞溅,在半空凝成火凤虚影。

真正的基石,是人心的光。林晚舟反手握住刀刃,凰火顺着皇帝的手臂蔓延,却在触及他胸口时骤然熄灭——那里藏着一枚琉璃心碎片,刻着景行二字。

谢无咎与此同时点燃十九盏灯,每盏灯都映出他们某一世的片段:第一世他剜心镇魔,第五世她为他挡下暗箭,第十三世他们在昆仑墟看雪。。。。。。星纹剑划出的光弧与她的凰火缠绕,在空中织成十九道光带,每一道都系着他们共同的执念。

晚舟,你看。谢无咎的声音穿过战场,带着百年的温柔与沧桑,每一世我都在问自己,究竟是为了苍生还是为了你。直到现在才明白,你就是我的苍生。

林晚舟转身望向他,看见他眼中倒映着自己的身影,没有前世的仙气疏离,只有凡人的深情。凰火在她身后化作巨大的凤凰虚影,却在触及他的瞬间,化作万千光点,温柔地包裹住他。

天墟残图在光与火中崩解,化作无数碎片,每一片都映着他们的记忆。萧氏皇帝在哀嚎中化作尘埃,而林晚舟与谢无咎相视而笑,任时光的洪流冲刷过十九世的悲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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