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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关押了整整三天。
每天都只有一个馒头一碗水,还要忍受长达八个小时的审讯。
他们的问题,无非就是我是不是奸细,有没有透露重要信息,还有图纸在哪。
对于这些问题,我的回答从来都是:不是,没有,暂不透露!
因为我的不配合,我在看守所里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终于到了第四天,主任争取到了探视的机会,我也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饭。
可还有一个人也来了,让我有些意想不到,是我的小舅子。
他默默低着头,看不见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这样子实在是太过虚弱,把主任心疼得直抹眼泪。
康年,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只要你把图纸的位置说出来,不就能洗刷嫌疑了吗
我没有接话,而是照着主任带来的小镜子清理着长长的胡须。
突然,我握着剃须刀的手一顿,看向两人缓缓说道。
好吧,我告诉你们图纸在哪。
一听到图纸,两人瞬间眼神一亮。
图纸就在西边旧研究所废弃的仓库里压着。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找啊!
主任忙不迭地起身,却被我一把拉住。
不急,你们现在去有什么用等吴若楠回来了再说吧。
听了我这话,两人的情绪也稍微缓和了一下。
没一会儿,小舅子突然一拳锤在桌子上,把我给吓了一跳。
康年哥,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听信我姐的话就把你认成奸细的,还对你动了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和你爸一样,都恨透了奸细!
看到小舅子如此懊恼的神色,我也对他没了火气。
没关系,你也是一腔热血。
诶!自从那个李成松留洋回来之后,我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他这话,也让我回忆起了往昔。
我出身贫寒,但是烈士遗孤,被吴老爷子指婚给了吴若楠。
虽然我们并非一见钟情,但也在婚后的日子里细水长流,甚至还有了孩子。
可这一切,都在那个叫李成松的人回来之后变了。
他是吴若楠的初恋,是心中不可玷污的白月光。
有了他之后,吴若楠理所应当地冷落了我。
起初还只是不着家,夜不归宿。
随后甚至直接明目张胆地隔三岔五就往李成松家里跑。
我去质问,她的脾气却比我还大。
我们这是纯洁的革命友谊!你不过就是我们吴家的赘婿,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的生活
到最后,她一声不吭地将我的孩子打掉,说不想被孩子束缚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