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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容深没有推开她。
刚刚结束六小时高强度手术的我,在目睹这一幕时,坐在冰凉的走廊里,失声痛哭。
他不顾生死也要救下的女人,并不是我。
刚被推来抢救室的那一刻,不知情的小护士哭着求我:
温医生,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子才被炸成这样,求你救救他吧!
如果他没有抢救回来,他的妻子一定会痛苦一辈子的。
苏静语会不会痛苦一辈子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那一刻,我的心脏犹如刀绞。
傅容深的恢复情况很好。
他请了最好的皮肤医生,为他的面部创伤进行了植皮,修复得近乎完美。
但后背上还是留下了一大片烧伤的痕迹,蜿蜒猩红,十分骇人。
出院回家那天,傅容深给了我一个拥抱。
落落,我差点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或者就此残废了。
他低低笑道:
还好我太太是骨科圣手。是你给了我重新站起来的机会,我该怎么报答你
我忍不住触碰他苍凉的皮肤,描摹过他的眉眼和唇,轮廓分明。
这副完美无瑕的容貌,更胜从前。
可于我而言,却无比陌生。
他俯下首安静地任由我摸,颇为好笑。
摸够了吗
傅容深凑近想要吻我,却被我偏头躲开。
我累了,这几天连轴转,没心情。
落落,辛苦你了。他心疼地开口。
那一夜他躺在我身边,我一夜无眠。
傅容深似乎做了场噩梦,随着下肢疼痛,额间冷汗冒出。
静语,静语。。。。。。
我闭上眼,心痛在一声声呻吟中更甚,泪水划过枕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