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2页）

林无声，宫中妖孽，辱道乱律，非杀不可。

此战，不为争名，不为铲祸，只为正道立威。

不杀林无声，武林无脸。

—

天破晓，一道人影缓缓踏雪而来。

不快，不慢，一身黑衣，背无长物，只拎一柄残刀，连鞘都无。

没有杀气。

可那一步一落，周围落雪都慢了半息。

林无声掌门抬手，留你全尸。

林无声没停步，走到距离剑阵三丈外。

开口第一句——不是回话，而是叹息。

峨眉……十年前你们献女入宫，三百两银换个御厨掌案；

十年后来杀我，只因我不是狗了。

—

林无声抬头，看掌门，看满山白雪。

你们修道、修剑、修律法，修来修去，只会修自己怕的。

我今天，给你们看看什么叫‘无法之道’。

掌门大怒：起阵——杀！

三十六人动了，剑光破雪，阵势成雷！

—

林无声退半步，左掌先起：

一掌推出，虚空震碎，雪层爆起三丈，最前五人当场断骨喷血，倒飞而出。

身法一转，整个人破风入阵，刀光未见，影已成杀。

脚踏峨眉旧式，反其式而破其式，掌带剑意，拳如焚炉。

掌门惊骇欲绝：你学过我宗心法——不对，你修过我们剑经！！！

怎么可能——你是个宫中阉人，你怎么……

话未落，林无声拔刀——

铮！！！

残刀一出，铁锈纷飞。

断根一线。

刀起，剑断，人首落。

那是峨眉掌门的头。

—

林无声站在雪中，风吹黑发乱，满身血雾。

没再动，没再杀。

剩下十一人，跪在雪地，手中剑自断，口中喃喃——

你不是人，不是妖……你是——

林无声转身离去，背影留下一句话：

我连命根子都没了，你们还想拿我什么

—

峨眉山封门三日，弟子闭关自审，传承绝学焚毁三卷。

武林从此记下一个段落：

峨眉死于一人之手——无根者。

—

林无声住进江南临川城的一家破客栈，墙皮脱落、灯油将尽，偏偏他就喜欢这死气沉沉的味道。

掌柜不敢问，丢下一壶酒就跑。

—

林无声坐在窗边，一手持杯，一手握刀，未饮，未睡。

今晚有人要来。

不是捕快，不是江湖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