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2页）

两小时后，滨海市刑侦支队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投影仪上显示着四名受害者的照片和案件细节。程峰站在前面，向专案组成员介绍许明。

。。。所以，我们面对的很可能是一个有特定仪式需求的连环杀手。程峰总结道，凶手选择特定类型的受害者，按照某种我们尚未完全理解的仪式杀害她们，并留下这个古老符号作为标记。

重案组组长王铁举手提问：程队，四名受害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们正在调查。程峰看向许明，许教授发现了一个可能的线索。

许明站起来，走到投影仪前：我在比对四名受害者的个人资料时注意到一个共同点。他切换幻灯片，显示出四名女性的社交账号截图，她们都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过与蝴蝶相关的内容。林小曼的纹身是蝴蝶，苏雨晴的插画作品中频繁出现蝴蝶意象，今早确认的第三名受害者周婷的Instagram名字含有蝴蝶一词。

蝴蝶。。。王铁若有所思，象征重生?

在古代许多文化中，蝴蝶确实象征灵魂与重生。许明点头，但更重要的是，我发现这三名受害者都曾在一个名为蜕变的心理治疗小组注册过。

会议室里顿时议论纷纷。程峰敲了敲桌子让大家安静：这是个重大突破。小李，立刻调查这个蜕变小组的所有信息。王铁，带人重新询问受害者家属和朋友，确认这个信息。

会议结束后，程峰和许明一起走向停车场。

你觉得这个心理治疗小组是关键?程峰问道。

许明拉开车门：连环杀手往往有特定的受害者选择模式。这个小组可能是他物色受害者的地方。

程峰的手机又响了。他接起电话，脸色越来越凝重。

怎么了?许明问。

技术科有了新发现。程峰启动车子，在第三名受害者周婷的指甲缝里，提取到了不属于她的DNA。数据库比对显示，它与十年前一宗悬案中的DNA样本部分匹配。

十年前的案子?

程峰紧握方向盘：雨夜屠夫案，我经手的第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杀害了五名女性后突然消失，至今未破。

许明倒吸一口冷气：你是说。。。现在的凶手可能是雨夜屠夫的模仿者?或者。。。

或者他就是当年的凶手，沉寂十年后重出江湖。程峰的声音低沉，而且这次的仪式更加。。。精致。

车子驶入滨海市公安局大院时，许明突然问道：程队，十年前那起案子，凶手也留下过什么符号吗?

程峰停下车，沉默了几秒：没有。但五名受害者都被摆成了特定的姿势，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仪式化。

两人走进技术科，负责DNA分析的技术员小张迎了上来：程队，匹配度达到67%，虽然不是完全匹配，但考虑到数据库误差，很可能是同一个人或近亲。

程峰皱眉：近亲?雨夜屠夫案的凶手有兄弟?

根据当年调查，主要嫌疑人周正华确实有个弟弟，叫周正明，但他在案件发生前两年就已经移民加拿大了。小张调出档案，而且周正华本人有不在场证明。

许明突然插话：等等，第三名受害者叫周婷?她和这个周正华有什么关系?

程峰和小张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了什么。小张快速敲击键盘：我查一下周婷的家庭关系。。。天啊！她瞪大眼睛，周婷是周正华的独生女！

程峰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立刻派人保护周正华和他妻子。如果凶手是冲着他来的。。。

话音未落，程峰的手机再次响起。他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大变：什么?在哪里?。。。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他对许明说：又发现一具尸体。男性，五十岁左右，被摆成同样的姿势，身上有同样的符号。

许明震惊：凶手改变了受害者性别?

更糟的是，程峰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尸体是在周正华的别墅花园里被发现的。

3年悬案的重现

二十分钟后，警车呼啸着驶入滨海市最高档的住宅区。周正华的别墅前已经拉起了警戒线，几名警察正在维持秩序。程峰和许明穿过围观的人群，走进花园。

尸体被摆放在玫瑰花丛中央，一个五十多岁的男性，穿着睡袍，双手交叠在胸前，嘴角同样被缝出诡异的微笑。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眼睛被挖走了，空洞的眼眶里塞满了玫瑰花瓣。

是周正明，程峰低声说，周正华的弟弟。他上周刚从加拿大回来探亲。

许明蹲下身，仔细观察尸体周围的符号：这次的符号有些不同。他指向血绘图案边缘的一些附加线条，看这里，多了几个弧形，像是。。。翅膀?

程峰的对讲机突然响起：程队，周正华和他妻子不在家。管家说他们昨晚接到一个电话后就匆匆出门了，至今未归。

立刻发布通缉令，程峰命令道，全城搜寻周正华夫妇。他转向许明，你觉得这是复仇吗?凶手先杀了周正华的女儿，现在是他弟弟。。。

许明摇头：太简单了。连环杀手很少改变作案模式。而且。。。他指着尸体，如果凶手要报复周正华，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为什么要用同样的仪式杀害他弟弟?

法医陈明走过来：初步判断，死亡时间大约在凌晨三点到五点之间。和前几起案件不同，这次凶手使用了药物使受害者保持清醒。。。他的表情显示，死前经历了极大的痛苦。

程峰的手机再次震动。他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周正华刚刚向警方自首了。他说。。。他杀了他弟弟。

许明惊讶地抬头：什么?这说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