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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去给娘请安的时候她跟我这么说的。
苏央宁用柔软的好似无骨的手指攀附在贺安年的胸前,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昨日我们都那样把孩子取出来了。
我们又不是医生,她死了不是很正常吗
贺安年死死地盯着苏央宁半晌没有开口,气氛诡异地让苏央宁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安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也心疼姐姐,但是为了我们所有人,我们只能那样做。
贺安年揉了揉眉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苏央宁仿佛变了一个人,她之前不是和千千一样善良吗
一想起千千,贺安年的心仿佛被一双大手狠狠地捏住,痛到难以喘息。
苏央宁看出他心绪不佳,竟直接跨坐在他的腿间,安年…
贺安年一把将她甩开,滚开
他看着地上一脸委屈的苏央宁,愣了半刻,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粗鲁地对待她。
往日他总是将苏央宁捧在手心里,今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自从听到秀千死后,他的心彻底乱了。
央宁,我现在心很乱,我想一个人静静。
安年,你是爱上千千姐了吗你若是爱她,我离开就是,你何必这样对我
爱
他不知道这算不算爱。
只是觉得千千死了,他的心竟然比苏秀禾死的那日还要痛上万分。
难道这就是爱吗
贺安年仿佛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朝柴房飞奔而去。
柴房里哪里还有她瘦弱的身影。
只剩一地的废柴。
他又飞奔到大哥的房间。
哥,你见到千千了吗
贺安言正一个人坐在房里喝着闷酒,嘶哑的声音暴露了他的悲伤,千千啊,千千死了啊。
贺安年仿若被雷击中一般,瘫坐在地上。
她真的死了吗
他以后再也见不到她了吗
一想到以后再也无法与她相见,贺安年就心痛到无法呼吸,他只能捶着地,不停地宣泄着自己的情绪。
贺安言摇摇晃晃地上前给了他一拳,都怪你,是你杀了她。
若是你没有听信央宁的鬼话,给她剖腹,她也不会死!
贺安年抬起头,咧着嘴嗤笑,大哥,你不是也默许了吗
只是我的夫人死了,你为什么要喝酒买醉!
难道你爱上了你的弟媳
贺安言听了后无力地松开了手,别忘了,当初是你把她送进我的房间里的。
贺安年发疯一般站起身将他屋里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碎。
离开贺家后,我又回到了以前的戏班子。
师父心疼地看着我满身伤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养好身子后,我又开始上台唱戏。
有一日我在台上唱戏,竟在台下看到了身穿僧服的贺安年。
我恍惚片刻,差点以为这是一场梦。
贺少,这是为了你的亡妻又遁入空门了果真是个情种啊。
我看未必,谁家死了夫人,还有闲情逸致来这里听戏曲。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贺少以前的夫人就是唱戏的,或许来这是为了怀念夫人的。
贺安年坐在位子上一言不发,只是死死地盯着台上的我。
我知道,他认出我了。
我匆匆下台,没想到他还是追了过来,千千你还活着
先生,您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