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被吓得魂不附体,爸爸发现情况及时将我送进医院,
后来我接受了心理治疗,情况得到控制。
可每每碰触到女性,我仍旧会感觉浑身战栗,呼吸困难,仿佛随时都要昏过去,
直到去年,奶奶生病住院来城里待了一段时间,
这段时间,我常常陪着爸爸去医院看奶奶,无意中的几次接触,竟发现,
我和奶奶接触身体不会有任何排斥。
本来以为是我的情况有了好转,可最后发现,我能接触的人,只有奶奶。
奶奶知道我的情况后,一阵心疼,嘴里不住的咒骂:
【你大伯母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还要害我的宝贝孙儿。】
说着,一把老泪流了下来。
奶奶理所当然的将我的心理问题归咎给了死去的大伯母,
她认定是大伯母死后心中有怨,而这股怨气缠上了我。
奶奶病好后想带我回村,在她看来,只有回村化解了大伯母的怨气,我的病才会好。
妈妈却不赞同,奶奶封建迷信,思想古板,以前是不得已,现在他们有能力了,更想把我留在身边。
最后还是爸爸开口将奶奶劝走:
【楠楠现在高三,正是关键时候,等高考完,让他回村陪您一段时间。】
奶奶拉着我的手反复叮嘱,【一定要记得回村,奶奶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我敷衍的应承下来,心里却跟妈妈想法一致,
奶奶的思想就跟她的人一样,腐朽陈旧,我从心底里排斥回到村子,回到奶奶身边。
直到在高考的考场上,监考女老师在核对身份信息时,手不小心碰到了我,
本就有些紧张的我,一瞬间心跳加速,大脑充血,呼吸不上来,直接晕了过去。
我艰苦奋斗的三年,就这样虚无的结束了。
醒来后,我把自己关在房里,整整三天不吃不喝,
爸妈轮流来劝我,此刻的我什么都听不进去,甚至冒出了轻生的念头,
耳边还出现了幻听,
【死吧,你赶紧死吧,只要你死了,我们日子才会好过。】
刹那间,我的灵魂仿佛脱离了身体,我看着我的手拉开抽屉,拿出美工刀,冰冷的刀片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就在我将要对着手腕用力割下去的那一刻,房门被大力撞开了,
混沌间,我听到了爸爸的呼喊,妈妈的哭泣。
再醒来,我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爸妈接受心理医生的建议,让我回村待一段时间。
3
高中的最后的一个暑假,我独自一人坐上了回村的大巴,
夏天的农村大巴像是一个大型蒸笼,没有空调,偶尔一阵风吹来,各种难闻的味道裹挟着满满的热意扑进鼻腔,
好在车上人不多,很多空位,避免了与陌生人不必要的身体接触。
大巴摇摇晃晃,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再睁眼,熟悉的村子映入眼帘,奶奶的身影出现在了村口的大槐树下。
【楠宝回来啦,热不热累不累外头太阳大,快跟奶奶回家吹空调。】
奶奶紧紧握着我的手,关切的问着。
天气很热,被握住的手黏黏的很不舒服,我想将手抽回来,
奶奶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一下子没能抽动。
奶奶一手牵着我,一手推着我的行李箱,走起路来,健步如飞,我跟在奶奶的身后,打量着熟悉的村子。
自从回到爸妈身边后,我回村的次数屈指可数,
妈妈将我的心理问题归咎给奶奶,认为是奶奶没有带好我,才导致变成现在这样,刻意减少和奶奶的联系,
如今不得已让我回到村子,回到奶奶身边,对于妈妈来说,是一件极其痛苦的事。
可为了我,她又不能不这样做。
奶奶的家离村口很近,不到十分钟就到了,
【楠宝,你去房里吹空调,奶奶去给你切西瓜。】
一进门,奶奶就将我推进房间,自顾自的忙活去了。
奶奶家有三间房,只有一间房里有空调,我坐在空调房里,汗津津的身体感受到凉意,有种终于活过来的感觉。
很快奶奶就将西瓜去了皮,切成一小块,放在白色的瓷碗里端了进来,红艳艳的西瓜淌着汁水,看着非常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