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久别重逢,爱恨交织
夜色仿若浓稠化不开的墨,沉甸甸地压在宫墙之上,将整座皇宫包裹得密不透风。翊坤宫内,烛火微微摇曳,昏黄的光晕在墙壁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似是在无声诉说着深宫里的孤寂与哀愁。南溪一袭华服端坐在凤榻之上,身姿笔挺,可那空洞的眼神却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茫然。这些年在这深宫中的摸爬滚打,每一步都走得鲜血淋漓,身心俱疲的她,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困在金丝笼里的鸟儿,徒有光鲜外表,却再无自由与快乐可言。
哒哒哒……一阵急促而有力的脚步声骤然打破了这片死寂,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南溪的心猛地一紧,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她下意识地坐直身子,强装镇定,目光紧紧盯着寝宫的门。
只见夜玄琛一身黑袍,如暗夜中的魔神般阔步迈入。他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那气场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对跪地请安的宫女们视而不见,径直朝着南溪走去。每走近一步,南溪的心就揪紧一分,她能听到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仿佛要冲破胸腔。
摄政王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南溪开口问道,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可微微发颤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她抬眸望向夜玄琛,昏暗的光线下,她看到他的眼神冷峻如霜,可那一瞬间,她又仿佛捕捉到了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温柔,这让她的心猛地一颤,曾经那些美好的回忆不受控制地在脑海中翻涌。
夜玄琛静静地凝视着眼前朝思暮想的人,眼眶微微泛红,那些在边关无数个思念的日夜此刻都化作了汹涌的情绪。他率先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你……这些年过得可好这简单的几个字,却像是带着千斤的重量,在这寂静的寝宫里回荡。
南溪苦涩地笑了笑,眼中泛起泪光,她的视线有些模糊,看着夜玄琛的身影也变得虚幻起来。王爷觉得呢这深宫里,步步惊心,我为了活下去,为了珩儿,早已身不由己。说着,那些在宫中艰难求生的画面一一浮现,被妃嫔刁难、被算计陷害,每一次都是在生死边缘徘徊,她的心中满是苦涩与无奈。
夜玄琛的拳头不自觉地紧握,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心中满是愤怒与不甘。当初你为何要入宫我出征前,你答应过我,等我回来。他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带着质问,更多的却是心痛。他曾在战场上出生入死,心中唯一的信念就是回来与她团聚,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南溪眼中满是痛苦,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声音哽咽:我父亲以母亲弟妹性命和家族命运要挟我,我别无选择。回忆起当时父亲那冰冷的话语和决绝的态度,她的心就像被撕裂一般疼痛。她是那么的无助,在亲情和爱情之间,被迫选择了一条她最不愿走的路。
夜玄琛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无奈,他冷笑一声,步步紧逼:太后明知故问,本王所求,唯有太后一人。他伸手捏住南溪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目光中满是侵略与占有。这一刻,他心中的爱与恨交织在一起,多年的思念和被背叛的感觉让他失去了理智。
南溪试图挣脱,双手用力地掰着他的手,却被他攥得更紧,下巴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皱:夜玄琛,你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她又惊又怒,眼中满是警告,在这深宫里,他们的身份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怎么能如此大胆。
身份夜玄琛凑近,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南溪耳畔,在这宫中,权力才是唯一的身份。只要本王想,这江山、这后宫,还有你,都逃不出我的掌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念。说罢,他猛地吻住南溪,粗暴又霸道,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思念和怨恨都宣泄出来。
南溪拼命挣扎,指甲在夜玄琛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可换来的却是更汹涌的掠夺。她心中满是屈辱与愤怒,恨不得立刻将眼前的人推开,可她又深知在这深宫中,自己是如此的彷徨又无助,反抗只会带来更可怕的后果。她的泪水不停地流淌,顺着脸颊滑落到两人贴合的嘴角,咸咸的,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不知过了多久,夜玄琛终于放开了她。南溪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她瘫倒在榻上,看着夜玄琛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水止不住地流淌。
恍惚间,她的思绪飘回到了多年前……
那时的她,还是左丞相府中无忧无虑的千金小姐,天真烂漫,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春日里,花园中繁花似锦,她与夜玄琛相识相知,一起在花丛中漫步,一起谈天说地。他教她骑马射箭,宽阔的手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带着她驾驭着骏马在草原上驰骋。每一次她从马上摔下,夜玄琛都会心疼地第一时间将她扶起,轻轻为她擦拭伤口,耐心地安慰她,那温柔的眼神仿佛能包容她的一切。
而她,会在夜玄琛出征前,坐在烛火前为他红袖添香,一针一线细细地为他准备行囊。两人相对而坐,眼中满是深情,许下相伴一生的诺言。那时的他们,以为幸福会一直延续下去,却没想到命运如此残酷,父亲的逼迫让这一切美好的幻想瞬间化为泡影,他们被迫分离,各自走向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南溪躺在榻上,泪水浸湿了枕头,她望着头顶的床帏,心中五味杂陈。曾经的甜蜜与如今的痛苦交织在一起,让她陷入了无尽的迷茫。她不知道自己和夜玄琛的未来会怎样,在这深宫中,他们的感情又该何去何从,一切都是未知,就像这黑暗的夜,看不到一丝曙光
。
第二章:家族逼迫,无奈入宫
南溪坐在闺房的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照出她憔悴的面容。窗外,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可她却无心欣赏这春日的美好。手中,是一封尚未写完的信,信纸上的字迹因为泪水的晕染而变得模糊,那是她写给夜玄琛的,倾诉着自己的思念与无奈。
吱呀一声,房门被轻轻推开,南溪下意识地将信藏在身后,转头望去,只见父亲南昌明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她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溪儿,为父今日来,是有要事与你相商。南昌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南溪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问道:父亲,是何事如此郑重
南昌明在椅子上坐下,目光直直地盯着南溪,一字一句地说:当今圣上正值壮年,却子嗣稀少。为父思量许久,觉得你入宫为妃,乃是我们左家的无上荣耀,也能为家族带来无尽的福泽。
南溪闻言,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她站起身来,急切地说道:父亲,我不想入宫。我心悦的是战王夜玄琛,我们早已情投意合,私定终身。说到夜玄琛,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与坚定。
南昌明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声道:荒唐!夜玄琛不过是个王爷,怎能与当今圣上相比你入宫为妃,是为家族牺牲,也是为了我们左家的百年基业。
南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流满面地哀求道:父亲,求您成全我和玄琛。我不想卷入宫廷的争斗之中,我只想和他平平淡淡地度过一生。
南昌明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地看着她说:你若不入宫,你母亲弟妹的性命,还有整个左家的命运,都将岌岌可危。为父已经与皇上商议好了,三日后便送你入宫。
南溪如遭雷击,她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一向疼爱自己的父亲会用这样的方式逼迫她。她心中的信仰瞬间崩塌,那个曾经在她心中如山般可靠的父亲,此刻却成了她幸福的刽子手。
父亲,您怎么能这样您难道不关心我的幸福吗南溪声嘶力竭地喊道,泪水不停地流淌。
南昌明别过头去,似乎不忍直视女儿的痛苦,可语气依旧强硬:为了家族,个人的幸福又算得了什么你是左家的女儿,就要承担起家族的责任。
南溪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中一片死寂。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是把她抱在怀里,温柔地给她讲故事,那时候的她,觉得父亲是世界上最疼爱她的人。可如今,这份疼爱却变成了沉重的枷锁,将她死死地束缚住。
她试图反抗,开始以绝食相逼。第一天,她躺在床上,滴水未进,心中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父亲能回心转意。母亲坐在床边,哭着劝她吃饭,她却紧闭双眼,一言不发。
第二天,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得有些颤抖,可心中的倔强却丝毫未减。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和疲惫的面容,她的心中有一丝不忍,但一想到要与夜玄琛分离,要进入那吃人的深宫,她又狠下心来。
到了第三天,她已经虚弱得无法起身,只能躺在榻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床帏。门外,传来弟妹们的哭声,一声声刺痛着她的心。
姐姐,你快吃饭吧,我们都好担心你。弟弟稚嫩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哭腔。
南溪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自私下去了。为了母亲,为了弟妹,为了整个左家,她不得不妥协。
就在她满心绝望的时候,下人来报,说夜玄琛领兵出征,前来向她辞行。南溪挣扎着起身,在丫鬟的搀扶下,匆匆赶到了花园。
夜玄琛一身戎装,英姿飒爽,可看到南溪憔悴的模样,他的眼中满是心疼。他快步走上前,紧紧地握住南溪的手说:溪儿,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南溪再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她把父亲逼迫她入宫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夜玄琛。
夜玄琛听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紧紧地抱住南溪说:溪儿,你等我回来,我一定会带你走。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会让你入宫。
南溪含着泪点头,可她心里明白,这一入宫,一切都将身不由己。她看着夜玄琛的眼睛,仿佛要把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