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气从陶盆里冒出来,混合着肉香,散进夜色中。
羊排煮得极软烂,轻轻一抿就脱骨了。
空口吃也没有丝毫的腥膻,只有清甜。
沾些碟子里的韭花,羊肉立马变得咸辣,一口接着一口,让人欲罢不能。
栖夏还保持着形象,只是吃得很急。
牧风直接用手抓起羊排开啃,吃得满嘴流油。
五斤羊排,我们吃得四人意犹未尽。
牧风擦擦油乎乎的嘴,说自己一个人还能再吃五斤。
我拍拍胸脯向两个孩子保证:
有姐姐在,以后让你俩吃肉吃到吐。
小婶笑得前仰后合:听你们姐姐吹牛。
她又做了些手擀面,下入剩下的羊汤里。
捞出来后,再配点咸菜,吃得我们肚子滚圆。
羊汤也一滴没剩,都进了我们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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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里炎热,猪骨头不能过夜,咱们今日就炖了吧。我提议。
小婶道:把猪骨塞到瓦罐里,煨在火堆上。煨一夜,正好明日吃猪骨汤面片。
小婶在里屋翻找半天,找到一个落满灰尘的瓦罐子。
她拿刷子使劲刷,感慨道:
家里许久不炖骨头汤,这瓦罐都闲置好久了。
青禾,多亏了你,我们三张嘴都跟着你沾光了。
我麻利地把猪骨头从中间剁开。
我虽不善庖厨,但剁肉砍柴这样的力气活可是娴熟得很。
骨头扔瓦罐里,加盐,加花椒,加姜。
大火煮开后,再把瓦罐放进柴火烬里。
柴火是十年以上树的枝干,很耐烧,可以保证整晚都有温度。
一夜好眠。
翌日清晨,把瓦罐掏出来。
还有些烫手。
揭开盖子,汤色清透,顶上飘着一层油花。
屠夫把骨头剔得很干净,只有骨缝处的留着些许肉筋。
把骨汤倒入大锅中,很快沸腾起来。
小婶已经和好了面。
她把面团擀得极薄,先切成长条。
再切成柳叶状,下入锅中。
最后丢进一把现摘的小青菜。
一人一块骨头,一大碗青菜骨汤面。
面条吸满了骨汤的香气,青菜也油汪汪的。
再啃啃骨头上的一点肉筋,简直美哉。
牧风舔干净了盆里的最后一口骨汤。
小婶看着没有吃相的牧风,感慨到:
要是他们的爹在就好了,还能上山打些猎物,给你尝尝这边的野味。
我一顿,惊喜抬头:你相公会打猎
这个得碰运气,也不是次次都能打中……
我抓住了她话里的重点:他是不是有打猎的工具
有的。
快拿出来我瞧瞧。
瞅瞅,这不花钱改善伙食的机会不就来了么。
只要有工具,打个满汉全席都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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