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5页）

当爷爷环视到奶奶时，他说，芳啊（奶奶的名字），你要好好的。

大家都没有说话，如鲠在喉。

爸爸握住爷爷的手也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爷爷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他的眼神逐渐涣散，可嘴里还在喃喃着家人们的名字。

好在最后时刻，小叔一家赶来了。

看到他们，爷爷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那曾经为这个家遮风挡雨的身躯，就这样安静地躺在那里。

紧接着，压抑已久的哭声瞬间在屋内炸开。

13

许久，家里人开始着手料理后事。

大人们一边打电话通知亲戚们来帮忙，一边让专业的人过来给爷爷整理遗容。

我呆立在一旁，看着大人们忙碌的身影，只觉得一切都好不真实。

爸爸拿着电话，声音沙哑地向远方的叔伯讲述着爷爷的离去，每说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姑姑们在一旁翻找出爷爷生前最喜爱的衣物，轻轻抚平褶皱，那衣服上似乎还留存着爷爷的气息。

奶奶坐在角落里，目光呆滞地看着众人忙碌，嘴里不时念叨着爷爷的名字，那声音里满是眷恋与无助。

很快，亲戚们陆续赶到，小小的院子瞬间挤满了人。

男人们聚在一起，商量着葬礼的流程。

女人们则围在奶奶身边，轻声安慰她，可自己却忍不住落泪。

帮忙的人有条不紊地布置着灵堂，白色的挽联、黑色的相框，每一样东西都刺痛着大家的心。

灵堂布置好后，爷爷被安放在灵柩之中，周围摆满了鲜花。

家人们围坐在灵柩旁，守着爷爷最后一程。

14

很快夜已深，人群渐渐散去，只有我们自家人还坐在那里。

烛火摇曳，照亮了亲人们悲痛的面容，也映照着爷爷慈祥的遗像。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用手抚摸了一下爷爷的手。

冰凉的触感是那么刺骨，也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再到冷冰冰的遗体，只需要短短的几个小时。

以前看过的鬼故事突然浮现在脑海里，但是我这次却一点都不害怕，因为躺着的是我挚爱的爷爷啊！

我开始后悔，为什么刚才在爷爷临终前不跟他多说几句话，而不是呆立在那里。

想着想着，眼泪开始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我赶紧走开，找了个没人的角落就开始无声的哭泣。

等到平复好情绪，我回到院子里。

大人们让我们先去睡觉，他们守着就好了。

出奇一致地是，我们都没去睡，而是围坐在一起，聊起了爷爷曾经对我们的好。

每个人的眼眶都是红肿的，我知道，大家都偷偷哭过了。

那一夜，大家都彻夜未眠。

诵经声悠悠回荡在耳边，伴随着我们对爷爷无尽的思念，飘荡在寂静的夜空里。

几天后，爷爷的丧事办完了，大家也回到正常的生活轨迹，可我的眼泪还是会止不住地流。

15

一晃一周过去了。

咳咳咳。。。

晚自习刚下，我假装剧烈咳嗽着，甚至还特意从班主任面前走过。

回到宿舍，我收拾好东西。

等到班主任来查寝时，我咳嗽得更厉害了。

班主任见状就询问我是否需要请假，于是我便打电话给老爸，让他来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