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路客

第一章（第3页）

我下意识回了句还行，便没有了下文。

就这样，那熟悉的脸庞在我脑海中渐行渐远。

唯一不变的是，爷爷还是会给我买好吃的，还是会偷偷给我零花钱。

7

命运总是喜欢在不经意间给你开玩笑。

再次关注到爷爷的时候，那便是听到他病重的消息。

初三期末放寒假前的周末，我回到家里。

老爸刚好从医院轮流陪护回来，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

你爷爷生病住院了，有好一段时间了。

我本来想去看望一下的，但是路途遥远，老爸也需要休息，于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那时候我天真的认为，只是小毛病，很快就会好的。

老爸怕影响到我学习，语重心长地说：

很快就会出院回家了！很。。。快

确实很快，只是我当时没明白老爸的欲言又止。

周末一过，我又继续投身于繁忙的学业中去，只当这是个小插曲。

日子在试卷与课本间匆匆流逝，我每天为了考试全力以赴，忙碌得甚至无暇去细想爷爷的病情。

8

寒假回到家，满心期待着温馨与热闹，以及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

可一推开门，沉闷的气息扑面而来。

屋内安静的有些压抑，父母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还有淡淡的忧伤。

奶奶也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时不时还叹着气。

我心里一咯噔，酸涩与担忧蔓延开来。

难道…我不敢想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声音不由自主地发颤：

怎么了

可老爸一开口，那些话瞬间像一记重锤，直直地砸在我心上。

你爷爷今天要出院回来了，癌症晚期，治不了。

一句平淡而又残酷的话语，如同晴天霹雳，将我最后的期待和希望击碎。

为什么会这样

印象中，爷爷的身体一直很好的，很少生病，怎么现在一生病就开这么大的玩笑。

我难以接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嘈杂又遥远，满心都是无能为力的悲哀与绝望。

我们都没告诉他，骗他很快就好了，你也别说出来，剩下的时间多陪陪他吧。

我循声望过去，没有说话，只是麻木地点点头。

不敢想象，他们又是经历了多久的挣扎，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9

不久后，老爸便出门去接爷爷回来了。

脸颊深陷，颧骨高高突起。

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布满血丝，浑浊又黯淡。

皮肤松弛又褶皱，像失水干瘪的老树皮。

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干裂，像是很久没有滋润过。

双手枯瘦如柴，布满了老人斑和青筋。

曾经健步如飞，高大威猛的身影，此刻只能坐在轮椅上，虚弱得连微微抬手都很吃力。

放假了吗

尽管爷爷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样子，仍打起精神对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