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次有些收获,但基地里那么多人,根本不够用的,还得继续寻药救命。
好在其他生存物资有基地里派出去的其他小队寻找,用不着我们费心。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们漂泊的许久后,在一座被淹的医院里,众人又陷入了意见分歧的危机。
张豪觉得时间紧迫,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珍贵,主张直接去顶楼找药,争取尽快完成任务返回基地;
李萱则考虑周全,担心楼上积水漏电,存在极大的安全隐患,极力主张先排查一楼。
大家又累又急,在这紧张的氛围下,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意见难以统一,内部气氛变得异常紧张,争吵声几乎要盖过外面的暴雨声。
若不能冷静解决,队伍随时可能分崩离析,寻药任务也将功亏一篑。
关键时刻,陈宇站了出来,他冷静地分析了双方的观点,权衡利弊后,提出了一个折中的方案:先派阿豪和李二千轻装上楼,小心排查漏电隐患,一旦安全,其他人再迅速跟上。
这个方案得到了大家的认可,一场危机就此化解。
洪水裹挟着各种杂物,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混合着刺鼻的消毒水味,直钻鼻腔,熏得人眉头紧皱,几欲作呕。
李萱和张豪打头阵,他们身形矫健,在水中灵活穿梭,仔细翻找着每一个可能藏有物资的角落。
这一次,搜寻行动变得更为艰难了。
李萱双眼紧紧盯着水面,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迹象,忽然,她激动地大喊:这里有几瓶未开封的退烧药!
她动作极为小心,缓慢地将药瓶举过头顶,那模样仿佛捧着稀世珍宝,生怕被水浸湿。
张豪则在一个半淹没的柜子前停下,双手用力拉开柜门,里面的物品随着水流飘出,他在漂浮的杂物中挑拣,最终找到了一些医用纱布和绷带,这些物资在基地里可是稀缺品,对治疗伤病至关重要。
我跟在罗文身旁,专注寻找治疗新冠的关键药物。
水越来越深,很快漫到胸口,每挪动一步都好似陷入泥沼,要耗费巨大的力气。
四周昏暗无光,仅靠手中那微弱的手电筒照亮前路,灯光在浑浊的水中显得格外黯淡。
突然,罗文眼睛一亮,指着一个被水淹了一半的架子说:快,那边可能有我们要的东西!
我们奋力划水游过去,刚靠近,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原来是架子上的药品浸泡太久,部分已经变质。
我强忍着不适,伸手在满是淤泥的架子上摸索,手指被尖锐的物品划破,鲜血瞬间在水中散开,可满心都是对药物的渴望,让我顾不上疼痛,咬牙继续寻找。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我摸到了几盒抗病毒口服液,满心的疲惫瞬间被狂喜取代。
与此同时,陈宇和李叔在楼上搜寻。积水顺着楼梯不断上涌,他们艰难地攀爬,每一层都仔细查看。
病房里的病床、设备横七竖八地泡在水中,搜寻难度极大。
突然,李二千脚下一滑,整个人差点栽进水里,陈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两人互相扶持,继续寻找,可收获寥寥无几。
当大家在一楼会合时,手中的物资少得可怜。
但这些来之不易的药品和物资,承载着基地里无数患病者的生机。
我们带着这微薄却珍贵的希望,离开了医院,也更加坚定了在这绝境中守护家园的决心
。
拖着在洪水中浸泡、奔波得近乎散架的身躯,我终于回到了基地。
完成寻药任务的那一刻,积压的疲惫与伤痛瞬间将我击垮。
起初,只是感觉浑身的骨头像是被重锤敲打过,每一处关节都酸痛不已,尤其是膝盖,稍微弯曲便传来尖锐的刺痛。
我以为这只是过度劳累后的正常反应,休息几天便能恢复。可随着时间推移,状况愈发糟糕。
稍微活动一下,就气喘吁吁,仿佛身体里的能量被那场寻药之旅彻底耗尽。
我强撑着病体,看着基地里逐渐恢复生机,心中五味杂陈。
孙女的病情好转,脸上重新有了血色,这让我感到一丝欣慰。
但每当她用担忧的声音关心我时:奶奶,你什么时候能好起来时,我只能强颜欢笑,内心却满是苦涩。
我开始频繁地陷入回忆,想起寻药途中的艰难险阻,那些在洪水中挣扎的画面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我不后悔参与这次行动,只是遗憾自己的身体如此不争气,不能再像从前那样,为孙女遮风挡雨,为基地贡献更多力量。
孙女也不小了,可以做不少力所能及的事,我开始教她我以前在基地的工作:管理后勤分配物资等。
以后等我老了,孙女也能靠着自己的努力继续在基地里面生活。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可能很难恢复如初,但只要基地能越来越好,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
因为只有这样,未来的晓妍才能过得更好。
如此又过了一年,孙女已经十五,接近十六周岁了,也能够独立完成工作,我也没什么要教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