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如今手中的权柄太盛!”
“且太得皇帝的宠信和依赖!”
“倒不是说他日后会是第二个蓝玉,而是其手中的势力,已跟滚雪球一般!”
“尤其是这回他力保了三名军侯,在军中的名望将更进一步!”
“且您要知道,李邓不分家,那可是两家在军中根深蒂固的世袭罔替之家!”
“另外,还和藩王关联甚深!既是二爷的妹夫,又和三爷有亲。。。。”
“殿下若是爱惜曹国公,当早让考虑!”
脑中想起这些话,朱允熥的面容变得古怪起来。
“表哥。。。。。我得爱惜你呀!”
“权不能由你一个人掌着!”
“给你打发走。。。。哼!”
想罢,朱允熥返身进了寝殿。
如今他贵为大明帝国的储君,且手中的权柄甚至隐隐的超过了他的父亲。
所以他父亲临终时的话,有些他不爱听的,他早就抛之脑后了。
是的,他现在比他的父亲更像一个储君。
但是他却忽略了,他。。。毕竟不是他的父亲。他这个储君,在位的时间太短了。
更何况其实相比于他的父亲,他只有半边的羽翼呵护着他。
而他的父亲当年,既有皇帝还有马皇后。既有开国的文臣,又有开国的功臣武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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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太狠了!”
“皇太孙。。。竟。。。袖手旁观?”
“一点人情都没有?”
大通的长夜,深邃而又荒凉。
这座数千年来战火不断的西北雄关之中,定远侯王弼坐在篝火边,定定的看着眼前的篝火,眼神一片凄然。
在他身旁,傅友德正转动着架子上的羊腿,使其受热均匀。
可显然他的心也不在吃上,架子上的羊肉有一面已经烧焦了,他却置若罔闻。
像他们这个级别的公侯,自然有京中消息的来源渠道。
但他们的消息比晋王和京师的联系,却足足晚了数日,这使得即便他们得知京中的消息,也让不了什么,更改变不了什么。
“那可是他的亲舅外公呀。。。。”
王弼又喃喃道,“要说蓝玉跋扈专横,我信!说他独断专行,我也信!说他身上有死罪我也信,可是。。。他,不该就这么死了呀?”说着,他转头看向傅友德,“多憋屈呀!”
“一句话都没说。。。”
“罪就全扣上了!”
“上位?刚愎雄猜。。。。。可皇太孙却是蓝玉的至亲,不能从中缓和一下?”
“我等武人。”
王弼说着,垂下头去,“这些年,竟都惨遭横死!”
“老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