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峙叫人折来竹枝,是带着竹叶的细细一截。
交代过的人老老实实排着队受罚,轻者被萧峙训斥两句,重者便被他拿竹枝打几下轻薄人的那只手。
萧予玦感觉今日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敢怒不敢言地站在裴二郎身边,无计可施。
裴二郎理不直气不壮,只能认怂挨打。
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萧峙拿的不是细竹枝吗,怎么打得这么疼
区区五下,他手心居然破了皮渗了血!
关键这份屈辱没人敢声张!
武安侯父子定然不会到处宣扬今日之事,他们自己若张扬了出去,最后倒霉的还是他们自己!毕竟在人家府上急色的是他们,那些个也都是正正经经的丫鬟,他们理亏。
萧予玦见相继离开的友人们纷纷朝他撂白眼,感觉天都塌了。
他苦心经营了两年的人脉,就这样断送了。
萧峙冷眼瞥过去,半分不带心慈手软的:去祠堂罚跪,思过一夜。
是。萧予玦悲怆地离开翠玉轩。
偌大的竹楼一恍惚便没了热闹,萧峙走出来便看到晚棠独自一人站在楼梯口,眼眶微红:禀侯爷,徐大夫说他有事先走了。
萧峙垂眸看去,她腰肢那块有些褶皱,显然是裴二郎造成的,他之前不是在摸,而是在握。
萧峙冷飕飕道:刚刚为何撒谎
晚棠抬起眸,她眼里蓄着泪,眸光潋滟。
只一眼,她便赶紧垂下脑袋,没有过多的解释:奴婢多谢侯爷主持公道。
看她唯唯诺诺,萧峙懒得再训诫,抬脚走了。
一炷香后,宋芷云得知了翠玉轩的变故,急得在屋子里乱转:这么冷的天儿,在祠堂跪一夜还不得冻坏夫君的膝盖如何受得了
晚棠回来听到这句,讪讪退到角落站着。
宋芷云有些恨铁不成钢,她缘何不知道萧予玦交的并非良友,也曾温柔小意地劝过,可萧予玦自有他的顾虑,最后被说服的反而是宋芷云。今日因为这种事开罪继父,宋芷云是没脸去松鹤堂求老夫人的。
徘徊之际,她瞥到了角落里的晚棠,眼睛一亮:你躲什么过来!
萧峙今日并不是单单为晚棠撑腰,所有被轻薄的丫鬟都被主持了公道,所以宋芷云没心思责备晚棠。
晚棠走过去。
宋芷云问道:你今日还未曾给父亲按跷,待会儿便过去,想法子给大爷求求情。
她自己是不可能过去的,且不说萧峙还不曾娶妻,她一个儿媳妇贸然跑去公爹的院子不合适,单单萧峙还在气头上,她便不能去触霉头。
晚棠习惯性地跪下:大奶奶恕罪,奴婢实在没有这样的能耐。
宋芷云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那便想法子!不能替主子分忧,要你有何用看晚棠还跪在那里不动弹,她上火地踢了一脚,还跪着做什么快去梅园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