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喧嚣的繁市,我看着百姓忙碌,露出微笑。
经过一间面馆,小二热情招呼,一碗阳春面香甜可口,我正享受安逸时光时,隔壁桌传来窃窃私语之声。
「听说了没,长公主又被驸马嫌弃了,唉。」
「驸马属于被迫下嫁,自然不满意这桩婚姻。当时长公主凯旋,人人都道她不可能回来,回来了也失了清白,一介女子,哪能战胜突厥大军啊。」
「不怪驸马气恼了,换谁也不敢娶长公主啊。」
「哎呦,你说这话小心点。。。。。。」
我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口一颤,眼泪险些呼之欲出。
为掩盖异样,我只得埋头,大口吃面,一刻也不敢停,只想快些吃完,逃离此处。
「公主不是温室柔花,她是陡崖上的一抹冽红,若无公主出征,我们怕是已经沦为突厥的阶下囚,看客者,还是谨言慎行较好。」
这时,一道清冷的声音打破沉静的僵局。
我回眸时,视线里唯余一道体态颀长的玄色背影。
他经过隔壁桌,留下一枚银锭子,朗声对老板说:「这桌客人,我买单了。」
随后,潇洒而去,我注意到他腰间还别着一把佩剑。
此举过后,隔壁桌的客人都傻眼了,无人再敢议论。
我囫囵吞下剩余的面,本想追出来,却在转角发现那人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时间,我不知是喜是忧。
第一次感受到大越百姓对我的的评价,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要来源于江硕。
「长姐,您苦战两年归来,实在辛苦,朕特意为你选了驸马,是长姐尚在闺阁时就中意的郎君,礼部公子姜禾丰。」
江硕姗姗来迟,我还为褪去一身盔甲,他便急不可耐,当着众百姓与将士,毁我名声。
我对姜禾丰的确有情,但还没到痴迷的地步。
当时长途跋涉的我,只想尽快歇息,慰藉我残疾的右腿,可江硕不打算放过我,见我不答,更是继续夸张。
「瞧长姐高兴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朕记得,长姐钟情姜禾丰,一哭二闹三上吊也要嫁给他,如今得偿所愿,真真是一桩美事呢。」
我有苦说不出,江硕怎会看不出来,我为了维护尊严,强忍着双脚撑地,他这样阻拦,原本就伤疾未愈的右腿更加疼痛难忍。
百姓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姜禾丰就在其中,幽怨的目光死死盯着我,意图发泄他最这桩婚姻的不满。
触及到姜禾丰这样的视线,我心口一痛,正欲艰难开口时,右腿实在撑不住,堪堪摔倒在地。
「天哪!你们快看!」
「难怪早有猜忌,如今一看,绝不是空穴来风啊。」
「长公主她。。。。。。她的守宫砂没了!」
行人瞬间议论纷纷,都盯着我因摔倒而卷起的袖口,裸露在外的小臂上早已没有守宫砂的印记,取而代之的是一块丑陋的烙印。
我刚要解释,江硕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似的,大声道:「安静!都安静!长姐一介女子,孤身闯入突厥,失身是情理之中,见怪不怪的事,都囔囔什么」
那一刻,我的心凉入谷底。
3。
走在回府路上,内心的酸楚无以言表。
我曾以为,虽然江硕费尽心机抹黑我,但我以一己之力保护大越子民,这是铁打的事实,但今日一闻,百姓却话里话外的嫌弃我。
都说眼见为实,可这群人还是架不住位高者的引导。
江硕仅是几句轻飘飘的话,就扭转了我在大越的名声,以讹传讹,愈发不堪入耳。
「那又如何她如今在大越都城臭名昭著,我就不信她能抗住这排山倒海的舆论,还不与我合离。」
刚走到院外,便听见驸马姜禾丰在讥讽我。
话音落下,又紧跟着一道娇滴滴的女声。
「丰哥哥所言极是,她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吗失了清白不说,还瘸了腿,啧啧,走到哪儿都惹人嫌。」
我的气焰涌上心头,走近院中,便看见姜禾丰怀里搂着一个陌生女子,正在大庭广众之下,肆意调情。
眼见这一幕,我险些上前大打出手,差点忘了自己如今的身份是婢女阿满。
「怎么今儿不跟在江锦华身边,倒鬼鬼祟祟跑来这里偷听了」
「一定又是江锦华让你监视本驸马的对不对呵,她这么想得到我的宠爱,我偏不,宁愿给青楼女子,也不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