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计抿了抿嘴,心里想的是杜红英不知道要挣多少钱一年。
听听这个房租就让他觉得难。
一个月就要35元,差不多相当于一个工人的工资了。
这还只是房租,房子租到还要盖房顶的棚子,然后还要买缝纫机,还要有电费这些开支,再加上成本,人工费,天啊,会计觉得自己都算不过来了。
那杜红英那边觉得怎么样
回头我问问她,要是合适就开一个社员大会,反正她还要修棚子要找人还要招女工在社员大会上一并解决。
杜红英听了赵大叔的话沉思了一下。
一年420元在这个年代算是贵,再过些年头什么都不算了。
还是那句话,420元一年我要租十年,而且,到期后同等的条件下我有优先租赁权,如果生产队要卖知青小院,同等条件下我有优先购买权,这些都要写在合同上。
没问题没问题。
卖这个事儿他可不敢做主。
房租一年交一次。
可以。
当下又将要开社员大会的事儿说了。
杜红英也同意了。
我还是那句话,我招的工人必须遵纪守法听从厂规安排。
这个自然是你做主。
赵叔,你是知道的高思文那个事儿的,我都有点整怕了。杜红英还是有点担忧:我最怕的就是那种胡搅蛮缠的。在村里做事儿,大家都是邻居知根知底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闹起来不好看。
高思文那个事儿我都没想明白,你们明明是亲兄弟之间他为啥要这么搞,还有张桂兰两个娃儿都是她生的,偏心也太明显了吧,这是为了啥啊
杜红英……真实答案还是不说了吧,一说又是一个故事。
老话不是说嘛,兄弟唯愿兄弟穷,妯娌唯愿妯娌怂,他怕是见不得我富。杜红英道:亲亲的兄弟都这样,难保外人没这个心思。
红英,你放心,有这种情况我们全生产队的人都给你扎起,哪个要是和你作对那就是和全生产队的人都过不去。
赵叔,我就信你了噢。
信我嘛,我保证不得拉稀摆带。
杜红英笑了,袍哥人家绝不拉稀摆带,这是来自川渝汉子的承诺,绝对靠谱。
通安村七生产队又开社员大会了。
今天天气闷热,又不分猪又不分粮的,开啥子社员大会李婶子一边摇着蒲扇一边对身边的人道:我看连续剧正看得起劲儿呢,这个社员大会要开好久,莫耽搁了噢
李大嫂,我也想看那个连续剧,我喊我家那口子来开会,他个懒棒说腰疼。
腰疼还不是你给人家累坏的。
哪里哟我冤枉得很,是他个人体子虚。
你看看,你都把人家整虚了你还不承认。
周围坐着的大婶们都哈哈大笑起来了。
杜红英路过的时候差点被口水呛着了。
真的,这些大婶太敢说了,谁说她们只会洗衣做饭带娃娃,开起车来速度也是杠杠的,连她都甘拜下风。
咳咳……这个……那个……大家都听我说,你们那几个女人家,不要再说了,再说我就让你们上来说了哈。
院坝正上房,赵大叔端起茶盅喝了一口茶又清了清嗓门开始步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