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谢宜温亲姐的脸色,谢妙云后知后觉,便咬着唇,目光在谢易墨与谢宜温之间来回打转。
这几日她便觉得自家亲姐有些古怪了,谢宜温总是出门,还不准让她跟着,去的最多的就是祖母那。
接着谢妙云便猛地起身,“我先走了。”
她带着自己的丫鬟离开了。
谢宜温看向了堂妹。
谢易墨耸了耸肩,“我可没说阮凝玉的事。”
谢老太太金口玉牙,可府里最不怕祖母的便是二堂妹了,二堂妹什么都干得出来,最喜欢和祖母作对,是出了名的反骨。
谢宜温也顾不上跟她吵架,忙让嬷嬷追出去,看看能不能赶得上,把阮凝玉转移到另一个地方。
吩咐完后,谢宜温转头再看谢易墨,却见她正端着茶杯,慢悠悠地品着茶,眼底满是了然的笑意。
谢宜温压抑着怒火:“堂妹这是何意?若是妙云见到了里头关着阮凝玉,定是要闹到老太太跟前去的,你我都知到那时妙云会有什么苦头吃。”
谢易墨却漫不经心地笑了,耳上的翠羽耳坠衬得她的脸蛋更为精致,“阮凝玉之前在府里可是跟堂姐走得最近,平日里亲得跟亲姐妹一般。我倒想问问堂姐,你为何要和那许清瑶联手,处处针对她?”
谢宜温被她问得一噎,掐紧了膝上的那方手绢。
“她勾引了堂兄,坏了谢家的规矩,难道不该罚么?我身为谢家嫡长女,自然要维护家族名声。”
谢易墨笑了。
她虽然不喜欢阮凝玉,却更看不惯谢宜温的这番行径,她不过是个性情中人,素来最讨厌假惺惺的做派。在她看来,谢宜温这番话实在虚情假意,不过是在掩盖着自己的私心。
谢宜温捏着帕子道:“是,我与她曾经交好过,可正因为如此,我才更不能纵容她。难不成我要眼睁睁地看着她玷污了堂兄清正的名声么?”
谢宜温越说,眼神越冰冷平静,“我是谢家长女,这身份便注定了我要担起责任,断不能让家族落得半分污名。我所作所为,皆是为了家族不蒙羞,皆是该做的事,我问心无愧。”
眼见谢宜温跟过去的她一样,将“家族荣辱”奉为圭臬,将准则刻入了骨子里,谢易墨就觉得嘲讽。
多熟悉的话啊,她过去何尝不是这样,她自幼被教导她的一言一行,皆系家族荣辱,为了谢家,她甘愿放弃一切。
她过去也曾像谢宜温这般,为谢家百年积攒的虚名荣耀而热血沸腾,心甘情愿地去维护着家族荣誉,她自幼苦读诗书,才站在了多少名门闺秀的前面,她为家族奔走效命,可最后呢?她获得了什么?
只要她对谢家没用了,只要她有一点玷污谢家门风的可能,祖母便毫不犹豫地将她推了出去。
她为谢家做了那么多,结果却得到了祖母一句没有人情味的话,“正因为你曾是谢家的人,才更该为家族体面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