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道,那日我回缉妖司,不知谁将九尾狐妖扔到了大门口,她对所犯事,供认不讳。加上你放在义庄的尸体,足以证明英磊是无辜的。
看着英磊衣服内恍惚露出的白色伤布,文潇微微蹙起眉头,你的伤……
听见她的话,英磊终于抬头看向她,双眼亮晶晶的似有泪光,我没事。
没事,是谁方才上个药痛得大声嚎叫白玖在旁揶揄。
这臭小孩!
英磊快步朝文潇走去,想向她证明他真的没事了。胸膛突然一阵钻心之痛,他脚步一阵踉跄,恍惚间听见文潇惊愕的呼声。
他紧紧咬住牙,压住漫到咽喉的血腥味。朝她抬起头来,我没事,只是脚崴了一下。
文潇正想让他坐在床头,一杯水递到了她面前。
卓翼宸在她床边坐下,小心扶着她肩膀,将她上身微微抬起一点,将水喂到她嘴边。文潇虽不太口渴,还是在他目光的注视下喝了一口。
卓翼宸侧头朝英磊道,你伤还未愈,还是好好去歇息吧。
英磊站在一旁,压下心中淡淡的哀伤,朝文潇道,神女大人……你好好休息。
白玖扶着英磊出去,回头道,文潇姐姐的药也该换了,我一会儿把药配好,让女医官来给你上药。
辛苦小玖了。文潇笑道。
看着两人的身影慢慢远去,文潇将脑袋靠在枕头上,身上的伤确实还有些痛,文潇趴在床上,闻着香炉内悠然的木樨香,渐渐沉睡过去。
不多时,女医官拿着几个药瓶和包扎用的细布走了进来。
大人。女医官朝卓翼宸微微躬身,行了个礼。
给我吧。他伸过手来。
女医官怔了一下,印象中这位年少成名的缉妖司统领,冷漠寡言,似乎从未传出过风流韵事。
原来是……
织金的暗色衣摆出现在她的视线,她这才回过神,发现年轻的统领正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眼中的锋锐几乎要将人洞穿。
她慌得将东西呈上。
待那双手取过东西,她逃也似的朝房外奔去。
出门的一瞬间,她听到那淡漠的声音道,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奴婢知晓。她颤颤巍巍关上了房门。
在门关上的一瞬,她从竖着的门缝中,看见撩开纱帐后,趴在床上的女子玲珑的曲线。
文潇是躺不住的性子,养伤这几日老是忍着痛去藏书阁,范瑛便让人将藏书阁的书搬到了卧室。
那日的杖责虽痛,但好在没有伤筋动骨,都是些皮外伤,过了几日便可下床了。
这日,下了好大的雨。屋檐下的雨流淌如柱,哗啦声盖过了呜咽的风声。
这让她想起日晷里那些日子,也是这样阴沉潮湿的天气。
连日光也见不到……
对了!日晷!
日晷内时间停滞,因此离仑可以藏在里面养伤。在外界看来他便是以极快的速度痊愈了。如果说她将神木带进日晷里呢
她兴奋地几乎要跳起来,这个方法如果可行,她就能修复白泽令拯救赵远舟了!
她正要去寻卓翼宸,却见义父范瑛皱着眉走了过来。
爹,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范瑛忍了忍,终是叹了口气,向王下令,让缉妖司诛杀大妖朱厌。
赵远舟!文潇手中的书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