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幸歌一身鹅黄色缠枝罗裙,梳着飞云髻,一只翠玉攒珠簪很是别致。
走到石桌旁,萧幸歌温柔的笑笑:“早就听闻京城的江三姑娘相貌出众,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江婉微微笑笑,抬眸看了眼来人:“看打扮一定是国公府的萧大姑娘了。”
萧幸歌挑眉,今日她化了淡妆,有了些气色,只是还要女使搀扶着坐下:“江三姑娘何以觉得呢?”
“入京那日便听说萧姑娘喜爱翠玉簪,尤其戴的玉镯还是萧国公从前征战缴获的敌国公主的爱物。”江婉回以柔柔一笑。
萧幸歌垂下头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镯,是只成色极好的翠玉镯。
“江国公府家风严谨,京城人人都称赞贤王妃贤良淑德,堪是女子的典范,江三姑娘也是从小琴棋书画样样不落,闽南民风简朴,我刚回京,很多事还得多问问江三姑娘才是。”萧幸歌咳了几声,说了几句话便有些L力不支。
江婉微蹙起眉关心的问:“风有些凉,可是要注意身L。”
萧幸歌挥挥手,帕子捂着嘴咳:“不碍事,老毛病了。想问江三姑娘一句,闽南之地可有牵挂?”
江婉疑惑:“不曾有牵挂。”
萧幸歌淡淡一笑:“那是我唐突了。”说罢不再言语。
江婉也没在意,微微留了个心思,笑笑转头去看院落陈设。
曲水流觞,宴席开始,宫人们有条不紊上着新菜,换着旧菜,吃一杯酒换一道菜,宴席旁更是摆了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风吹花落,千朵万朵铺底数层,如雪初降,煞是动人。
这次虽然是赏花宴,却也是皇后办的私宴,宫中的五皇子和一些朝臣子弟也都来了,男女虽不通席,但中间只隔了一定屏风,透过薄薄的绸绢,依稀还是能看到对面的人。
江婉吃着果酒,有些酸涩,吃了两口便放下了。正要夹下一道菜,门口传来宫人的声音:“萧将军到。”
江婉放下筷子往外看,模糊中来人一身银色盔甲,五官俊逸,脸上挂着春风细雨般的笑,面如白玉,目似灿星,清澈的眸子闪着光亮。
江婉微微一顿,总觉得这个身影似乎有些眼熟。
“闻州拜见皇后娘娘。”萧闻州走到殿中央行礼。起身,似乎还往女眷的这边望了一眼,很快便收回目光。
皇后娘娘坐在主位,隔着屏风微微一笑:“今日男女不通席,就不叫你来跟前了,去和京城里的公子哥儿们把酒言欢吧,不必拘着。”
女眷们窃窃私语起来,大家都知道萧家如今炙手可热,萧将军更是年少有为,一表人才,若能和萧家结亲,是京城中多少女儿家盼望的事。
好几个姑娘已经悄悄害羞起来。
江婉换了一杯清茶,冲淡了些许酸涩,侧头和江氏低声说着什么,偶然间粲然一笑。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一束目光。
萧闻州落座,隔着屏风朦胧看到对面的人眉眼弯弯,心中不觉松了一口气,还好,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日思夜想的人。
江婉看着对面模糊的影子,似乎能感受到男子眉目的温柔,语调温和和旁边人说着话,江婉垂眸拨弄着酒杯,萧闻州带领打仗,竟然也有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
皇后微微侧头和萧氏说话,笑着道:“上次见到闻州还是许多年前了,如今都是让将军的人了。”
萧氏笑着应是:“皇后娘娘还记得闻州小时侯,来宫里还吵着要您的簪子玩。”
江婉眸子轻垂便明白,皇后今日就是想为萧闻州找门亲事,不过是打着为公主找伴读的幌子罢了。
如今萧闻州站在男席中央,觥筹交错,各官家女眷也便明白了。
皇后话一转,侧头看向了坐在手边的江氏:“我记得,你家的三姑娘还未出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