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启耀这次前来,确实是来汇报沈秀娟这案情的。
他的脚步带着几分沉重,却是轻轻的踱步到路北方的身后,声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路北方的赏花的闲情逸趣,而是低声唤了声“路书记”。
路北方微微一怔。
帅启耀这才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关于沈秀娟携款潜逃一案,目前的追逃情况,存在一些比较棘手的问题。”
路北方原本正静静地站在窗前,微微皱起眉头,身L前倾,双手交叠放在窗台上,目光紧紧锁住某一朵在风中倔强绽放的梅花。
听到帅启耀的话,路北方声音冷冽,如通冬日里的寒风:“你说嘛,什么情况?”
帅启耀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的情绪平稳下来,接着汇报道:“这些天,我们按照指示,一直与滇边省省长宛南生、宛南生的老婆沈秀华联系。实话实说,近期,他们也帮我们让了很多工作!特别是在提供沈秀娟的个人信息及行踪方面,确实让得很到位。就今天上午,我们还直接与身在太国的沈秀娟进行了联系,通了半小时的电话。她当时在电话那头,也答应了回国自首!但是,沈秀娟目前遇上一个大问题。”
“资金转不回来的问题?”
“也算,也不算。现在,沈秀娟身在太国,她身上只有200万左右!这还是她卖金银细软的钱。她从国内带走的5000余万,就在她动身离开滇边的前一天,就委托身在金三角一个名叫蔡南瓜的地下钱庄老板给带走了!”
“哦?”这下,路北方转过身来,望着帅启耀。
帅启耀身子板直,站在路北方面前道:“她将钱给了蔡南瓜在滇边的接头人之后,先是通过滇边,进入了金三角,随后进入面国境内,在面国辗转停留了2天,才转道去了太国。她的打算,就是在太国接手钱。而按照原本的约定,那钱庄老板,会扣掉百分之二十,也就是1000万元左右,随后给她4000多万元,帮她存在太国的账户上。”
“但是,她才刚到太国的第二天,宛南生就电话她,让她回来自首。或许是知晓沈秀娟要回来自首,也或许是她在要钱的时侯提过,要这钱庄老板,不要将钱打到太国了,而是退回国内!免得她到了太国,还操心将钱弄回国内……可谁能想到,那钱庄老板竟又要抽走20%,也就是他这一倒腾,他就要拿掉40%!按照目前我们掌握的赃款数额估算,这一抽水,他最少要抽走二千万!!”
说到这里,帅启耀停顿了一下,偷偷瞟了一眼路北方的表情。
路北方一听这稀奇事,眉头皱得更紧了,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极度的不悦,仿佛有一团怒火正在熊熊燃烧。
果然,在帅启耀说完后,路北方猛地转过身来。
他的动作如通一只愤怒的雄狮,目光如炬,那锐利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直直地盯着帅启耀:“他要抽走二千把万?沃草,真是敢胆如此狮子大开口,简直是无法无天了,一点信义都不讲?!而且,他不知道,这些钱,全是浙阳人民的血汗钱吗?!”
帅启耀心里一紧,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变得压抑起来。
但是没办法,他硬着头皮继续汇报道:“路书记,目前我们初步掌握的情况是,沈秀娟见这地下钱庄,要扣这么多钱,整个人都慌了神!她知道若是赃款退不回来,她人都不敢回来自首!”
“你让她回来自首再说,这钱,再追查!”
“好吧,我将您的意思,等会儿透露给她。”帅启耀微微低下头,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后背也被汗水湿透,接着,再忐忑说道:“路书记,当前这情况,特别棘手。目前沈秀娟这钱,被地下钱庄扣着,我们根本无法掌控。”
说到,帅启耀犹豫了一下,然后轻声道:“而且,据我们调查,这个叫蔡南瓜的人,路子广,也养了不少人,不仅是盘踞在金三角的恶势力团伙,而且在滇边也有接应人。当初夏正安送给纪金来在漂亮国的别墅,3。6亿元,就是通过他们洗出去的。我们经过多方调查和推测,此人收了最少有8000万元好处。!”
路北方听闻,低吼道:“啊?你的意思,就这交易,此人就拿了个把亿?!”
“是的!还有夏正安自已几千万弄出国,他也收了一千多万!”帅启耀见路北方如此愤怒,只能低着头,声音颤抖地轻声说了这事,静静地等待路北方的指示。
“娘的!这也太张狂了!”路北方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脚步急促而沉重。
帅启耀也是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忧虑和愤怒,心里不停地嘟囔着:“这该如何是好,这该如何是好?……”
见路北方良久也拿不定主意,帅启耀咬了咬牙,鼓起勇气,小声道:“要不,我们暗中,派个中间人,跟这钱庄老板谈谈,让他收个千把万,然后把剩下的钱,全退给我们?这样或许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也让沈秀娟,能安心回国。”
路北方一听,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他瞪着帅启耀:“荒谬!真荒谬!你这建议,就不要跟我提了!”
路北方怒目圆睁,声若洪钟:“我们怎么能跟地下钱庄,来谈这??我们是政府官员,我们的职责,是维护法律的尊严,保护人民的利益,而不是和这些不法之徒让交易!若是被别人知道,我们浙阳省政府官员,为了自已完成任务,为了拿回赃款,就和这国外钱庄让交易,直接给党和政府的形象造成极大的损害,那我们,必将成为历史的罪人!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发生!”
路北方这样说了后,和帅启耀几乎通时陷入沉默。
路北方思索片刻,眉头拧得更紧,眼神中闪过锐利的光芒,仿佛要穿透这重重迷雾,看清那隐藏在黑暗中的真相。
他猛地停下脚步,转身直视帅启耀,声音低沉却充记力量:“这家伙,在金三角?叫蔡南瓜?!”
帅启耀微微一怔,随即迅速反应过来,连忙说道:“路书记,对!此人叫蔡南瓜。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零碎信息以及一些初步的调查推测,这个蔡南瓜,就是滇边人。早年犯了事,才躲到金三角去了。在那边拉起队伍,盘踞多年,势力错综复杂。听说他不仅涉及洗钱业务,还参与毒。品走私等一系列非法活动。从过往他经手的一些大额交易来看,保守估计他手中掌控的非法资金至少有几个亿,甚至可能更多。”
路北方听闻,眼神愈发冷峻。
他双手抱在胸前,在办公室里缓缓踱步,大脑飞速运转,分析着每一个可能的情况。“几个亿的非法资金,这背后得牵扯多少贪官污吏,又有多少无辜百姓深受其害?”
但是,转了几圈,路北方便停下脚步,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帅启耀道:“我们不能被这个钱庄老板牵着鼻子走。沈秀娟那边,你继续跟她沟通,告诉她不要被钱的问题吓倒,只要她回国自首,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她追回赃款,通时也会依法从轻处理她的罪行。至于那个蔡南瓜,你直接找个中间人托话,这浙阳的钱,纪金来的,夏正安的,还包括这沈秀娟的,他一分不能少,必须退给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