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在人间,就是合适的人间,没有谁可以真的把人间变了,只是人适应了。
那一段路林叶是武馆弟子,那一段路林叶是武凌卫指挥使,那一段路林叶是怯莽军将军,那一段路林叶是都护大将军。
人生没有分段,连不起来是离乱,连起来了,才能看出人间这美轮美奂。
宁海棠闭上眼睛,她坐在这城墙高处,看着别人的人生,悟了。
也是在这一刻,已走出很远的林叶回头看向那个坐在高处的女人。
城墙很高,所以阳光照不到城墙下边的人,却照亮了那个坐在墙与天空之间的女人。
林叶回头看着,看了好一会儿。
子奈见她哥回头看着,她也回头看,也看了好一会儿。
然后她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原来这么好看。
林叶嗯了一声:确实好看。
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变化,没有什么让人震撼的异象。
一切都是那么平常无奇,云还在天空,泥土还在脚下,坐在砖墙上还是会觉得有些凉,但风吹过脸颊,头发挠了她的痒痒,是真的很舒服。
她还是宁海棠,她破境了。
唉。。。。。。
子奈忽然又叹了口气,她转回头看向林叶:你还打得过她吗
林叶:你也看出来她破境了
子奈又叹了口气:我只是比你小,又不是比你弱。
林叶:。。。。。。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得过她,但幸好的是,我并不是非得和她打。
子奈点了点头:也对,就像是哥你并不是非得和我打一样。
林叶:。。。。。。
子奈背着手走,说话还是那个老气横秋的样子。
她说:其实有什么不好呢,你打不过的人都不打你。
林叶迈步跟上她,也背着手,也老气横秋的说:一会儿做饭的时候,你最好不要流口水。
子奈:嘁。。。。。。我是能打,我又不是能忍着馋。
林叶笑起来,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好像比刚刚走出无为县的时候要爱笑的多了。
大概是因为,他还是总会自责,自己为什么对在乎的人也笑容那么少。
总是这样的想,总是这样想,人终究是会变,变得越来越好,最起码,一个时时刻刻都会想着,应该对在乎的人多笑笑的人,又能差到哪儿去呢。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宁海棠的破境,林叶也变得比刚才多了几分胆魄。
所以当他看到小姨站在院门口的时候,他俯身下去:我错了。
小姨:知错了’
林叶头低着:知错了。
小姨:改不改
林叶:不改。
然后迈步进了这个土墙土房的小院儿,院子里,薛铜锤坐在台阶上发呆。
他看到林叶进来,问:小丝弟,人越长大,是不是胆子就会越小
林叶:原来每个人都在成长,都有感悟,连你也有了烦恼和反思。
薛铜锤看向林叶:你在说什么狗屁,我是在想,我小时候敢撒尿和泥,现在怎么就不敢了呢
他说:那会儿,我还是,用手,现在,想想,哪怕,是用铲子,还是别人的,我也,觉得,恶心。。。。。。
林叶:没事,最起码,你是个诗人了。
薛铜锤:小丝弟,可怎么办啊。
林叶:那。。。。。。你想想,不用,别人的,铲子,换上,莫梧桐的,筷子,呢
薛铜锤眼睛亮了。
快乐这不就回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