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瓶子里,真的是解药。
但谷先生没死。
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在一个光线很差的地方,而且这里好像也很狭小。
片刻后他反应过来,他此时就在那地道中。
洞壁上挂着个油灯,洞里不时有很轻微的风吹过,那油灯就忽闪忽闪的,像是随时都要被吹熄。
林叶就坐在他对面闭目养神,谷先生看到这个年轻人那张漂亮的脸,心里就抽搐了一下。
猜猜,你为什么没死
闭着眼睛的林叶,忽然间问了一句。
谷先生摇头:不知道,不过我还是应该谢谢你。
别急着谢。
林叶睁开眼睛,看着谷先生问道:我抓你的时候,顺手在你身上拿了件东西,你没察觉。
谷先生立刻在身上翻找,片刻后他醒悟过来。
那是一块军牌,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而且这东西,他本不该留着的,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留着。
怯莽军的军牌。
林叶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谷先生。
他说:现在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让你体会一下死是什么感觉了。
谷先生咽了口吐沫:你。。。。。。你和怯莽军有关
林叶:你猜,我为何对你说我也许是个反贼
此时谷先生的脸色,在这昏暗的油灯下,都能看出来白的下人,如雪一样。
林叶问:当年怯莽军的事,你知道多少。
谷先生:我什么都不知道。
林叶:看来是我多此一举,让你体会一次死是什么感觉,并没有让你害怕。
谷先生立刻说道:我没有骗你,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林叶手往前一伸,染沙像是一条小蛇似的,朝着谷先生游过去。
谷先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他知道一旦这东西靠近自己,他可能会生不如死。
当时大军开拔的时候,业郡王谢拂晓派人找到我,让我去为他办件事,把我调出了怯莽军,所以我才活了下来!
谷先生眼睛盯着那游走的染沙,声音沙哑语速急切的说了这些话。
林叶手指压了压,染沙随即停在距离谷先生不到一尺的地方。
谷先生又咽了口吐沫,似乎是缓解一下嗓子里的干疼。
我确实是陛下安排在怯莽军中的人,陛下不是不信任大将军刘疾弓,而是在所有军中,陛下都安排了人。
听到这句话,林叶点了点头。
这话他信。
以玉天子的心性,若是真的那么放心领兵的将军,那才是怪事。
谷先生道:谢拂晓知道我身份,是因为。。。。。。是因为我告诉他的,因为我发现谢拂晓盗卖军粮,我威胁了他。。。。。。
林叶皱眉:你若威胁了他,他更该除掉你才对。
谷先生:他不敢,因为我告诉他我已经把密报送出去了,若我死了,那密报就会直达歌陵,若我不死,密报就会藏在某个地方。
他继续说道:谢拂晓说,刘疾弓必须死,怯莽军也必须死。
林叶:理由。
谷先生道:当时我猜着,可能是因为盗卖军粮的事,可是后来我发现不对,或许是因为。。。。。。冬泊人。
他不等林叶问,就主动继续说了下去。
其实,谢拂晓卖出去的军粮和兵器甲械,都是卖给冬泊人的,而不是娄樊人。
再加上,当时有传闻说,那次大战之后,天子就有打算,让大将军刘疾弓率领怯莽军驻守冬泊。
所以我猜测,买通谢拂晓和一些军中的人来出卖怯莽军的,也不是娄樊人,就是冬泊人。
林叶道:这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