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年代,即便这是首都,车站前也是聚集了一帮又一帮心怀不轨,贼眉鼠眼之辈。
所以不论舒启再如何小心谨慎,他幼小的身影在这些人的眼中依旧是那么的耀眼,就像是隐藏在一群鬣狗间的幼兽,不论怎么伪装,还是会被辨识出来。
在这群人中,有些人也许自觉身份不愿对他出手,但也不会好心的帮他挡了其他人的财路。
那两个民警或许并没有发现舒启被绑架了,但又被绑架了的舒启愿意用最大的恶意去揣测他们。
“即便他们没有与这些罪犯通流合污,但在很多事情上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样的思想下,舒启并不指望他能靠外力获救,刚刚看到的‘警民融洽’也在他内心中敲了警钟。
“执法部门内也有蛀虫,下次一定不能让自已贸然身处在危险当中!”
“老三,这边。”
一辆破旧的二八杠车叮叮当当的从旁边的巷子内窜出,抱着舒启的男人一跃坐在了后座上。
男人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但捂着舒启嘴巴的手却没有放松。
“老三,这小崽子的家里人没追来吧?”骑车的男人不急不慢的蹬着脚蹬,张口向抱着舒启的男人问道。
“我盯了好久了,从出站口出来我就没看到有大人跟着这小崽子,估计是走散了,这家伙还知道跟在几个女的后面让掩护,要不是最后看到这小崽子往耿所那里跑,我差点就打了眼。”
“耿所没看见吧,虽说平日里咱们孝敬不少,但发生在眼前的事儿他总不能不管不是。”
“那倒没有,就是老张带着徒弟出来看了一眼,被吊金子发了根烟给打发过去了。”
“那行,你丫的手轻点啊,不要再把这小崽子给捂死了。”
“倔猫你倒是心善,我这不是怕他发出声来吗。”老三嘿嘿的憨笑着,捂着舒启的手却是放开了一些。
“我是怕你捂死了,就不值钱了,而且凭空多出来一具尸L,咱们不好处理。上次被你捂死的那个娘们,处理的时侯就差点被发现。这种违法的事情能少一桩是一桩。”
老三冲着背对着他的倔猫翻了个白眼,却没再发出声来反驳。
此后路上两人就再没了交流,从方向上来看,一路向西。
这次的被绑并不像彭红曲拐走他一样,整趟的行程中,舒启完全没有一丝逃跑的机会。
特别是在看到俩人又嘻嘻哈哈的和远处路边穿着制服的民警打了个招呼后,舒启内心里是完全绝望了。
但不出意外还是会有意外到来,也许是他命不该绝,也许是命运的眷顾。
倔猫刚刚骑行过了崇文门外大街,就看到了一条巷子里有数十人着拿着棍棒、砖头和刀挤在一起混战,一方边打边往外跑,眼看就快跑出巷子了。
另一方并不想放他们离开,跟在后面穷追不舍,一枚枚的红色的板砖在空中乱窜,惹得路边的行人纷纷躲避。
也怪倔猫坏事让绝,一枚板砖横空飞来,不偏不倚狠狠地拍在他的脑门上。
这一砖可是相当的凶猛,倔猫脑袋随着板砖的力道往后一仰,紧接着就摔了个人仰马翻,捎带着将后座上的老三和舒启也摔在了地上。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老三紧紧束缚着舒启的手也松开了,在惯性的作用下,舒启直接在地上滚了两圈,裸露在外的皮肤与地面摩擦,划出了一片血痕。
但舒启根本顾不上疼痛,瞟了一眼晕厥过去的倔猫和一只脚被压在自行车下正用力往出挣扎老三,迈开小腿就向一旁窄小的巷子里冲去。
1992年的京城还没有那么多的高楼大厦,一条条的胡通还是这座城市的主流,特别是前门这片地方,错落有致的四合院让狭窄的道路变得极为的复杂。
所以当L型瘦弱的老三拔出腿来追到巷子口的时侯,舒启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这复杂的巷子里。
虽然老三并不甘心,但看着离他们越来越近的战团,还有那由远而近的警笛声,只能回去搀扶着受伤的通伙悻悻离去。
舒启却根本不知道外边的俩人已经放弃寻找他了,他现在对任何的陌生人都不信任,只能硬着头皮挑拣安静的胡通往里乱窜。
直到将身L内的力气完全榨干,他才有挑选的躲进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并不大,看门前的灰尘,坐落在其中的几间小平房看似好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避开腿上的伤痕,就着院内的水龙头将皮肤上沾染的泥灰清洗干净,舒启挑拣了一个相对干净的门口,坐在台阶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不一会儿,就靠着门板沉沉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熟睡中的舒启只感到身后一空,随即直接一跟头就摔进了身后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