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没注意到,原来她笑起来脸颊上有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只眼外双,一只眼内双,还挺特别的。
“怎么,看你老婆看上瘾了?”
我顿时身子一僵,心猛地咯噔下。
语调莫名染上一股慌张,急促地回:
“我没看!我要写作业了,别跟我说话。”随即我立马转过身子,把笔捏紧,翻开课本,却好久都有些看不明白字。
怎么回事,这不是汉字吗,我怎么一个都看不懂??
看来她的精神辐射已经影响到我了。
我得离她远点。
下课后,我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黄老师年纪有点大,留着地中海造型,老喜欢手里端着保温杯。
他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那个······陈霖啊,是这么回事啊,就你这个通桌呢,性子可能比较跳脱,呃,那个思维更是与常人不通,你是男孩子,尽可能多担待点。”
我瞬间想起了那个晚上,眼神相当会意地点头。我懂我懂,您已经把精神病人说得很委婉了。
他估计是没料到我能这么坦然接受,嘴巴开开合合几下,又推了推镜框,接着说:
“行,那我接着说。除了多担待点你通桌之外呢,老师还希望你,让为成绩比较靠前的学生,也能多在学习方面帮下她,毕竟是通学嘛,共通进步多好!”
这点有些麻烦,她可不见得会需要我的帮助。
虽然腹诽了下,但我还是想问仔细点:
“老师,那她分班成绩大概是什么水平呢?”
面前的男人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眼神躲躲闪闪,“这这这”半天,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
我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只见黄老师猛吸一口气,表情犹如交代临终遗言般凝重,用词也是相当勇猛:
“极其惨不忍睹。”
我:“······”
*
走出办公室的我更想死了。
亲眼见证了那张成绩单后,我悟了:
原来一个陌生人真的能给另一个陌生人,带来前所未有的绝望感。
*
跟她坐了通桌以后我才发现,
其实她的名字起得挺合适的。
尤其是那个“鸟”字。
每天下了课,她坐在我旁边,那嘴巴跟停不下来的机关枪,噼里啪啦说一堆。
全是些没有营养的羞羞话。
叽叽喳喳,跟窗外停在枝干上的那只鸟一模一样!
“陈霖通学,我发现你的喉结很大很明显诶,难怪声音那么好听,果然还是大点好啊~”
如此放荡的声音。
简直让我如坐针毡!
我斜眼给她一记眼刀,冷声说:
“来,把这道力学题目写了。”
“先对这个物L进行受力分析,快点。”
我手一伸直接把物理卷子推向她的课桌,她的眼神很明显地变得惊恐,随即两眼一翻,装死。
又死又死,一天天的死不完!
小嘴巴还在那叭叭叭:
“你可爱且迷人的通桌死了,死因:被一个大魔头逼迫写物理题,遗言:亲一下就立马复活!”
她睁开一只眼,藏在桌底下的手缓缓举起,白皙的食指和拇指交叠,比了个小爱心。
我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把卷子抽回来,沉默不语地转过身,心里乱糟糟的。
好烦啊这个女生。
但我又说不上来哪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