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允许你出院的?”
为了确保我不是智障,我很努力地向她解释:
“诶诶诶,什么意思!我是认真的!他以前都不理我的,能看一眼就算发大财了。现在他居然骂我了,你知道这是多大的进步吗?!”
俞禾瞥一眼我充记惊喜的眼神,沉默几秒,面上渐渐升起惊恐:“要不你还是去挂个号吧,你这样我害怕···”
唉,果然,这种脑袋比直肠还直的单身狗,是不会明白我们甜狗的快乐的!
说起来,
我这辈子有两件事情一直搞不明白,一是我那瞎了眼的亲爹得多缺心眼才会给我取这个名字?
别人骂“看你这个鸟样”,我都会觉得是在暗地里骂我!
还有一件事,这很重要,陈霖这小子怎么这么难追啊,愁死人了······
我绞尽脑汁!挖空心思!再根据他平时的一言一行拼命联系上下文,努力推出中心思想!结果他屁都不放一个。
永远都是一副高傲冷漠的样子。
呵,可惜我周鸟不是什么好鸟,你越是抗拒,我越是喜欢,霸道女混球狠狠爱,他逃我追,他铁定插翅难飞!
早晚有一天躺我怀里喘······咳咳,不可以涉黄。
*
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周鸟平平淡淡十几年,正经事没干过,主打就是一个行走的叛逆期,越不讨家长喜欢的东西,我越要干。
但那一天我是真的没想到,
我会对他一见钟情。
*
那是高一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跟俞禾大晚上不睡觉到处瞎浪,立志要让风尧街上最靓的仔。
当时的我留着长发,发尾染了一片嫩绿,刘海还剪成当下最流行的样式,两撮毛在额头上分开。俞禾嘲笑我:
“你这绿色大晚上挺显眼啊,真不知道你染它干嘛,反正开学了肯定留不得。”
我抬手甩了甩发尾,毫不在意地回:
“没事,我反正以后要剪短,干脆就让它变得特别一点。”
我们在霓虹灯闪烁的街道上穿梭,与各形各色的人们擦肩而过,又拐进不通的小巷子里乱走,没有目的,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后来我走累了,在一条清冷的道路上停下来,直接坐在灰白色的地板上,俞禾十分贴心地去买饮料。
我背靠着一棵大树,支撑着歇会。
眼神散漫地观望着四周的建筑,这片区我其实很少来过,看起来挺破旧的,寂寥的黑夜里,只有路灯孤零零发着光。
懒洋洋打量着的我,忽然目光一顿。
不远处,一道不知何时出现的人影悄无声息,我都没听到脚步,疏淡的白光落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单薄又清瘦。
他忽然蹲下身子,手轻轻晃荡,嘴唇翕动,好像是在跟什么说话。
这一幕引起了我的好奇,随即直起身子,慢慢朝那边走去。我轻手轻脚的,害怕惊扰到对方。
片刻后,我的步伐怔住,像是触了电,胸腔里的心脏莫名其妙地、扑通扑通狂跳起来。
一只瘦弱的小橘猫从阴影中走出,朝着他喵喵叫,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什么,掰着喂给小猫。伸直的手抚摸着蓬松柔软的毛发,脸上慢慢露出笑。
小猫似乎跟他很要好,吃完食物用脑袋不停蹭他的掌心,他慢慢抱住它,动作看上去那么轻柔小心,整个人温柔得不像话。
昏沉的灯光下,男孩抱着橘猫笑得灿烂夺目,我的心跳更快了,几乎失控。
心里似乎有什么正在盛开,但我已经顾不上了,双腿运转得比大脑还快,我莫名地想要朝他靠近,事实上等我反应过来时——
我他妈一个重心不稳直接滑跪到了他的面前!
男孩显然被吓到了,小猫也是惊得立马逃开,望着他渐渐浮上困惑的双眼,我支支吾吾地想要解释,一个不小心嘴里飞出句话:
“你好!结婚吗?!”
“······”
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很响亮,尤其是在空旷无人的夜里,身后买完饮料的俞禾撞见此场景,大惊失色,宛如撞鬼:
“你他妈·····直接上垒啊?”
我不是,听我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