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鸿想说什么,却被喉间的血沫堵住,身L一软便向后倒去。
词起白收剑回鞘,看都没看倒在地上的仲鸿,转身对着观礼席朗声道:“下一个!”
阳光透过他身后的碎冰,在高台上折射出万千光点。
其他书院的队列里,柳溪握紧了手中的玉笛,颜清抚着玉佩的指尖微微颤抖,这一刻他们明白,词起白又变强了,较之十年前,他强到他们哪怕已经突破翰林,心中也再次生出“狂生不可敌”的恐惧。
词起白甚至只是用了最基础的剑招,就击败了仲鸿,此等实力,如何不让他们心中震惊?
高台下,子路书院的青衫老师已疾步跃至仲鸿身边,袖中飞出淡蓝才气如薄纱裹住弟子,却挡不住那道深可见骨的剑伤渗出的血珠。
"竖子敢尔!"老夫子怒喝声裹着文力震荡,震得周围学子耳鼓嗡嗡作响,花白胡须因盛怒而根根倒竖。
子路书院的队列瞬间炸开了锅。
"无耻!"
"有种等仲师兄伤愈再战!"
数十道怒视如利箭射向高台,有性子烈的学子捏碎了手中书卷,竹纸碎屑混着墨香纷飞如雪。
词起白却像没瞧见那些淬毒似的目光,水寒剑在掌心转了个圆润的剑花,剑尖斜斜点向观礼席:"怎么?输了便瞪眼睛?方才仲鸿要废我通窗时,诸位可不是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
他向前半步,天蓝色文气顺着剑身流转,在剑尖凝成寸许寒芒,映得半边高台都泛着清辉:"谁不服,此刻便上来。甭管什么车轮战,来一个我接一个,来一群我挑一群!"
"狂悖至极!"
子路书院的老师气得扶着仲鸿的手都在发颤,"孔圣学堂便是如此教弟子恃强凌弱?"
"恃强凌弱?"
词起白仰头大笑,笑声撞在高台梁柱上,震得悬着的铜铃叮当作响,"我孔圣学堂教的是当仁不让!教的是舍我其谁!"
他忽然收了笑,剑锋陡转直指苍穹,"今日便让尔等瞧瞧,为何我孔圣学堂能坐镇文道魁首三千年,能成儒家根基——"
"因我等之剑,护得住道统!我等之笔,写得出乾坤!"
话音落时,他猛地收剑入鞘,"呛啷"脆响竟压过全场哗然。阳光泼在他挺直的脊梁上,青衫前襟绣着的"孔圣"二字在天光下泛着金芒,灼灼刺目,让周遭的斥骂声都噎在了喉咙里。
子路书院的队列里爆发出更烈的骚动,几个青衫学子已攥着书卷要冲上台,却被带队老师一声怒喝钉在原地。
“胡闹!”
老师袍袖一拂,淡蓝才气在身前凝成屏障,“他二十九岁的翰林,你们一群秀才凑什么热闹?嫌丢人还不够吗?”
被点名的学子们涨红了脸,攥着书卷的指节泛白。他们这一代除了仲鸿,确实只有一位进士,其余皆是秀才境,便是一拥而上,在词起白那柄水寒剑下也不过是添些伤口罢了。
词起白在高台上听得真切,唇角勾起抹嘲讽:“怎么?方才的气焰呢?还是说,子路书院就这点能耐?”
话音未落,一道玄色身影已如离弦之箭掠上高台,带起的劲风掀动了词起白的衣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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