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同学,一中是我的母校,我还留着当时不少的笔记和试卷,不知道对你的学习有没有帮助,到时候我让李老师转交给你。”
“谢谢何连长、白排长。”苏婉接过赔偿款,乖巧温婉的冲着何连长和白排长笑了笑,素净的脸上还带着泪痕。
心里却很温暖。
有家人在身边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
离休所家属院
窗外稀零的雪花还在下,没有停歇的意思,树上,院子里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
屋子里空荡荡的,就跟苏婉没搬进来前一样,也冷的刺骨。
霍枭寒进来后先是仔细的检查窗户屋顶有没有漏风漏雨的地方,随后又拿来了抹布将暖气片擦洗干净,最后拖了地。
临近冬至,学校放假,苏婉回到家属院后,可以直接铺上床单被褥,不用再冒着严寒打扫卫生。
一瓣早已干枯僵硬的玫瑰花瓣猝不及防的从墙缝中被霍枭寒拖出来,沾在潮湿的拖把上。
霍枭寒原本沉静如深潭的眸子骤然一缩,随即缓缓的蹲下身拾起那朵孤零零被遗忘下的花瓣。
一直被刻意压制,用繁重的训练和全身心投入到工作的思绪,瞬间就被拉回到国庆节的那一天晚上。
苏婉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
她靠在他怀中,声音格外的柔,格外的媚,像是夜色下骤然绽放的玫瑰,灵动而迷人,问他要不要看她胸口上刻的字。
他靠着强大的自制力,也更是想等到他们新婚夜的那天亲手拆开。
但转瞬他刚回到单位就接到了他爸的电话,让他如坠冰窟,打击巨大。
他坐在椅子上,猩红着眼睛,整整想了一夜。
分手!
他必须跟苏婉分手,也只能跟苏婉分手!
这次严打是雷霆之势,史无前例的,谁都无法保证霍家会不会被归类到“清理三种人”中。
他出生在那特殊时期,也见证过那特殊时期被无辜迫害的人,也更是知道这次严打的可怕和惨烈的后果。
他没得选,也更是不敢赌,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毁掉那么明媚美好的姑娘的一生。
胸口猝不及防传来的疼痛,让他弯着腰捂住胸口,紧闭上眼,浓黑如墨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却遮不住那份几乎要溢出的痛苦。
一直等到那阵抽痛过去,霍枭寒这才小心呵护的将那片干枯的玫瑰花瓣用手帕包好,放进军大衣靠近心脏的内衬口袋中。
随后面色沉静无澜的离开。
开车习惯性的从一中的学校附近饶一圈儿。
却意外的发现从一中校门口驶出一辆同军区的军用吉普车,而开车的人是苏婉二哥所在通信连的排长。
而苏青松也坐在后座上!